老家话“舔家儿”,是个贬义词,又叫“溜沟子”,还叫“舔屁股沟儿”,跟普通话里的“溜溜须拍马”一起差不多。
“添家儿”这个词来源于老家人吃饭时的一个小动作。小时候农村日子艰难,人们非常仔细,吃的东西,一点也不浪费,最典型的是饭后舔碗。
一群人在大门外吃饭喷乐,都是饭吃光了,先用两个指头贴着碗面抿,把饭渣抿在指头上后,用嘴吸吮。接着用双手捧着碗,盖住了半个脸,然后伸出舌头,以最大的长度,匀匀地把碗舔干净。也不讲究好看不好看,谁也不嫌谁,谁也不笑话谁。
家里一两岁的小孩拉屎,大人边“把交”着小孩儿,边张嘴叫狗。狗摇着尾巴来,伸出舌头,把地上小孩儿拉的“巴巴”舔干净。
“舔”,是用舌头接触获取东西,本是多如牛毛的动词中的一个,但老家人化腐朽为神奇,移花接木,把丧失人格、趋炎附势、溜须拍马,奉承讨好人的行为叫“舔”。
村人说到此类人时会说:“某某会舔!”“那人干正事不中,舔得可美哩!”有的说得更具体:“那是舔先儿!”“那货是舔屁股沟儿的!”“舔”是狗干的事,人丧失了人格,不算人了。在老家人眼里,对这类人讨厌之极,厌恶之极。
“舔”的初级阶段叫“巴结”,巴结人的人“上眼皮儿薄”,“眼皮儿上翻”,看到谁是“高门台儿,”就会去巴结。一旦发现权势者哪儿不舒服,就会去“卜拉”,大腿困,卜拉大腿;胳膊疼,卜拉胳膊。巴结升级谓之“溜抹”,也叫“溜沟子”。意思是在权贵们大便后,给他们擦屁股沟儿。巴结到了极端便是“舔”。
村人对巴结遛抹舔的人,深恶痛绝,一群人在一起“喷大江东”,群里若果有这种人,就采用“吊打骡子叫马听”“指桑骂槐”的方式,讽刺拉呱:“舔屁股沟儿舌头长,舔得呲啦呲啦响”。
那些巴结遛抹舔的人,有一少部分脸发红,手发麻,腿直颤、语发软,如芒刺在背,抱头鼠窜,退避三舍。但好多都是脸皮厚,不说脸的,你拉呱你的,人家舔人家的。人不要脸了,你说你有啥办法?
老家话“舔家儿”这个词儿,给那些溜沟子、舔屁股沟儿的不要脸的人画了个像,同时也把这些人钉在了老家的耻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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