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放话要把高冷校草亲哭后,我竟被他盯上了“来亲啊,老婆”

故事放话要把高冷校草亲哭后,我竟被他盯上了“来亲啊,老婆”

我喜欢学长的事情被人传满了学院。

传播地最猛烈的时候,我和他参加了同一场庆功宴。

我全程不敢看他,中途出来时,他逼着我走向角落。

“喜欢我?”他身上的香味迷得人晕晕的,“玩推拉呢?”

我赶到庆功宴的时候,只剩下学姐留给我的一个位置,她朝我使了使眼色。

我一看,对面是梁硕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我略带局促地坐下,余光瞟见周围人的目光在我和梁硕之间来回游荡。

“没事没事,那咱开始吧。”坐在梁硕旁边的林望这样说着,没多久服务员就开始上菜。

在这期间,我收到学姐的微信:听说你喜欢梁硕那小子,虽然眼光不咋地,但姐说啥都要给你安排!

我抬头,发现梁硕也在看我,我暗自扭怩,视线匆匆交汇后就移开了。

我回她:哪有啊,不过谢谢学姐给我留位置!

连学姐都知道我喜欢梁硕了。想来上次和辛蕴说这件事,应该被人听到了,就是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你知道梁硕什么时候最帅吗?”我问她。

她不假思索道:“梁硕就没有不帅的时候。”

“不。”我一本正经道,“你看面上虽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那双下垂的桃花眼,睫毛比命都长。”

“最撩人的时候,应该是你把他按在墙上,把他亲到眼中水光潋潋,在他悬泪欲泣的时候,笑着喊他老婆。”

“我去。”辛蕴低低笑着,“变态果真名不虚传。”

“干嘛突然说这个?”后台操控演播室的玻璃窗内突然没了他身影,“你不会喜欢梁硕吧?”

“我当然喜欢,谁不想做梁硕女朋友。”

梁硕,大三学长,因为样貌出色常被官微邀请出镜,他的朋友戏称他作“校宣传办的吉祥物”。

喜欢梁硕的人有很多,想做他女朋友不丢人。但尴尬的是,这一圈知道我喜欢梁硕的,都是圈子里经常来往的人物,更何况梁硕是热度不减的校园男神,而我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对梁硕不感兴趣。

也因此我留在了工作室

早些时候,有个喜欢梁硕的女生拉关系进了工作室,但她因为时常找梁硕给他及工作上造成了一定的困扰,有次事情严重了,梁硕直接拒绝了那个女生,并且非常冷漠地声称:“要么你走,要么我退出。”

走的人当然是那个女生。

所以工作室后面又陆续来了几位学妹,虽也有喜欢他的,但因为好面子也不敢张扬,只能默默地和他一起共事。

思及此,我将头埋得更低了,因为不敢看他,只得专注地吃菜。

后来中途我去上厕所,出来的时候,看见了站在角落的梁硕。

“学,学长好。”我硬着头皮给他打招呼。

却被他一把拉到角落里。

“喜欢我?”

他低迷的嗓音像远古的幻术,身上的衣皂香在给我下蛊。

“学长说什么呢?”我尴尬地笑了笑。想要逃脱这里,“我先回去了,学姐刚刚微信上叫我呢。”

“你没带手机。”他接得很快,我越想走,他越把我往角落里逼。“心术不正……玩推拉呢?”

“我哪有,学长你肯定是误会了。”

“误会?”他挨着我紧紧的,目光像钉在我的脸上,叫人烧得双颊发烫,“那你为什么告诉徐双双?”

“我没有告诉她!是她听到的……”

意识到这是变相承认,我突然住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梁硕笑了一声,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啊,眼睛亮亮的,像大漠里黑夜划过的流星。

“瞧你这笨蛋的样子,也不像故意的啊。”他终于肯退出一些距离,逼仄的角落瞬间腾出能呼吸的空间。

我听见“故意”两个字就像踩着尾巴的猫,差一点就要跳脚,“谁还故意说自己喜欢别人啊!”

梁硕眼带笑意,又盯了我一瞬,终究转身离开,“走吧,他们该找我们了。”

我暗自松了口气。

我的确是故意的。

徐双双是工作室里出了名的大嘴巴,她知道了,所有人就会知道,梁硕就会知道。

等不及,实在是等不及。

当辛蕴问我“你不会喜欢梁硕吧”,我眼角瞥到徐双双正在前面弯腰找位置。

于是我将声音放大了些,大到怕她听不见。

梁硕长着一张让人跃跃欲试的脸。

你见过鹰吗?那种桀骜不驯,在天空中自由翱翔,万物都生长在它的脚下,能力强,独来独往。但最终会被人驯化。

对万物都漠不关心,就让它只在乎自己的主人。

无瑕如高岭之花,就把他拉下神坛,共渡欲海。

回至餐厅,众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就开始玩游戏。

俗套的真心话大冒险。有人用余光偷瞟我,问梁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他默声,面上却很有兴致,“喜欢撒谎的,很聪明,又很笨。”

众人打趣地“哦”声一片,林望推推他,“说啥没头没脑的呢,搁这儿钓鱼?”

不知怎的,我双手按在大腿上,紧紧攥着。

下个问题转到我身上,出题的人是一个喜欢我的男生,他不死心,问了和梁硕一样的问题。

众人下意识瞥向梁硕。

一口啤酒压下肚,我说:“我喜欢钓鱼的。”

气氛无端暧昧起来,但场子却是冷的,热不起来。

梁硕盯着我,像藏着笑意,更像藏着千万支要穿身而过的箭,好看清我是什么样的。

我能是什么样的呢,我回看他,梁硕,我满心满眼都藏着你。

散场的时候,已经到了夜晚十点半,大家赶着在门禁前回宿舍。

晚风凉凉的,但我的心烫着热乎。

“阿硕。”蓦地,一声清冷的女声浸着温柔似水的腔调徐徐传开,不远处温淑穿着长裙正向我们款步走来。

她向我们每个人打招呼,是人如其名那样的温柔淑女。

我曾远远地看过她。

富人区的小院连色调都是《赎罪》的,到处流光溢彩,像童年时,在妈妈怀里做的梦。

我看见她站在窗后纵声歌唱,是我听不懂的歌,她穿的就是这样一袭白裙子,像童话里善良美丽的,总在公主落难时予以援助的仙女。

她的旁边有一架钢琴,钢琴边坐着梁硕。

“温淑姐,你是来找梁学长的吧?”

说话的那个女生,就是席间问梁硕喜欢什么样女生的人,她的用意不要太明显,明明自己也喜欢梁硕,却要我知难而退。

梁硕和温淑是世家之好,是青梅竹马,是金童玉女。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在一起是于情于理,是有朝一日。

他们唯独不知道温淑不适合梁硕。

一座雪山上,只能有一株高岭之花。

正如精美的,只能摆在橱窗展览,但生活,是用来享用的。

“对,我朋友有事先走了,我和阿硕一起回学校。”温淑靠他那样近,伸手揽上梁硕的手臂。

“真羡慕你们。”那女生也不说羡慕什么,只和他们打了招呼,就和一些人一起离开了。

“那你带她一起回学校,我先走了。”林望和梁硕说着,然后目光看向我,“你呢?我要不带你一起回去吧。”

我摇摇头。

等不及,实在是等不及。

“温淑姐要不和我一起回去?我朋友来接我了,很快就到,现在打车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我朝着温淑有礼貌的撒娇,只不过话是对她说的,却伸手扯上了梁硕的袖子。

是真的很尴尬。当时只一心想着不要让温淑和梁硕单独回去,脑子一热就扯错了袖子。

我悄摸摸松开手,想假装这一幕并没有发生,但我听见林望忍不住的扑哧一笑,和梁硕小声的,快要听不清的:“连人都可以拉错。”

好在这个时候,蒋遇开着他骚气的豪车闪亮登场了。他停在路边,按了两声喇叭。

蒋遇降下车窗,响亮且羞耻地喊了一声:“年子!”

蒋遇一这样叫我,我就会应激性地一抖,快速转过身用手势让他嘘声,然后就听见梁硕在背后喊我。

“江年。”我转头看他,他面色冷冷的,“不介意我和林望也一起吧?你们两个女生不安全。”

我点点头,想说蒋遇是我带来的人,却看见温淑挨着梁硕很近。

原来是在意温淑。

于是我坐副驾驶,梁硕温淑林望坐后排。车内静谧的,只有蒋遇放的不知是什么语言的音乐缓缓流淌。

“明天你没什么安排吧?爷爷给了我两张剧院的票,我们一起去看。”蒋遇突然掏出两张票给我,我接过一看,正是我非常想去的那一场。

我连连点头,“早就想去了。”

我正要把票收进包里,后排梁硕却冷不丁说道:“明天她有事。”我回头疑惑地看向他,他严肃道:“明天工作室接了活儿,你不知道吗?”

他又偏头对林望说:“林望,你没告诉她吗?”

林望愣了一下,随即回道:“对对,明天有个活儿,我忘记给你讲了……你也知道,最近庆功宴比较忙……”

我没说话,心想有些可惜,蒋遇却坐不住了:“不能请假吗?这场可是千载难逢。”

我也接嘴道:“对啊学长,这场很难抢的,而且我一直想去,工作室那么多人,也不缺我一个……”

“不行。”他拒绝地很果断,“明天需要有经验的人,林望他们有事儿,你觉得刚进来的那些人能扛事儿吗?”

“对对对,我明天有事儿!”林望接着他的话说,“他们……他们明天都有私事儿……唉,辛苦你了江年妹妹,这工作室没你真不行!”

既然这样说,我倒也没辄,而且蒋遇也不再说话了,但林望确实奇怪,以前有什么事情都会提前知会的人,这次倒是有活儿不说,有事儿也不说。

一直到蒋遇把我们送到校门口,我正要下车,他按住我安全带的扣子,倾身过来,对着我耳语:“没事儿,我让爷爷安排一下,等你忙完了,我们去晚上那一场。”

我听后很开心,一把拍上他肩膀,“能干事儿嘛!”

他嘿嘿一笑,我和他说晚上手机联系,然后就下车,转身一看梁硕正盯着这边,眼神又直又冰冷,却只有一瞬。

我疑心是不是看错了,快走几步跟上去,走到梁硕旁边。

路灯明晃晃的,经过的时候梁硕的影子倾斜过来。

“学长,明天什么活儿啊。”

“一个拍摄。”他的声音平平淡淡,“校新媒体和舞蹈社联合举办的啦啦操,明天你记得早点来工作室拿设备。”

秋日的暖阳是极温和的,照在绿茵场上散着嫩嫩的光。极具动感的音乐在操场上回荡,几十位青年男女跟着领舞卡点跳操,到处迸发着昂扬的生命力。

我小心翼翼地拿着稳定器,随着他们跳舞姿势的变动更换运镜,镜头划过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突然手上没使好力,录进了同样在拍摄的梁硕。

他戴着鸭舌帽,握着比我那台还重的稳定器和相机,穿梭在跳舞的人群里,熟练地操控着机器,和人物进行互动。

日光喇喇地扬洒在他肩头,空气中泛着星星点点的尘埃。

我一下愣在那儿,突然想起我是怎么喜欢上梁硕的呢?

我对他一见钟情,初见时就色心渐起,他是人群中的佼佼者,自持不凡的清冷与孤傲,却从不展露锋芒,只叫人觉得他生来就是这般富足,不管是生理需求还是精神状态,他什么都不缺。

就这样到了中场休息,梁硕和新媒体的人交代了一些拍摄上要注意的地方后,就来到了我身边。

“怎么样,还可以吗?”他伸手接过我手中的稳定器。

“还行,就是有些控制不好方向,感觉拍得挺拉的。”

“让我看看你拍的。”他点开播放键,“操控稳定器那个力是很轻巧的……再一个你要和拍摄对象互动,找那种有镜头感的……”

他边看边温声教我,我听得很认真,但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默声,与此同时,屏幕静止了。

画面上是来回走动的梁硕。

“不是不是…”

大概有十几秒,直到梁硕彻底出画视频才结束。

“……我能说是这个稳定器的问题么?”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但梁硕什么也没说,只是眉眼间带着隐隐的笑意,心情看起来很不错。他把稳定器在地上架好,“累了就歇一会儿,下次记得拍好点,回去我检查。”

自胸腔蔓延至脸颊就像一只爆炸的番茄,我不停地将手背贴在脸上来回降温,刺冷冷的秋风肆意地刮过,但也不管用。

天色逐渐暗了,拍摄也终于结束,梁硕让新媒体的人帮我们把设备带回去,然后带着我去了超市。

他在前头慢悠悠晃着,也不知道要买什么,手机上已经收到了好几条蒋遇的消息:

你那边结束了么?

我们可以先去吃饭,我订个位置。

我捏着手机,走到梁硕旁边,问他:“学长,我想先走一步,蒋遇那边……”

“啪。”他突然拿起很多包零食,往我手里塞,我一看,是几包粗粮夹心米果。

他又拿了两包放进购物篮,“你每次小气到只给我一颗,那就我请你好了。”

我想起来那是上个学期,我刚加进梁硕的工作室,和他不是很熟。但我为了让他对我有印象,结识了庆功宴帮我留位置的学姐,他俩既是同班同学,也是工作室的,关系比较好。

那时疫情严重起来,封校加核酸抽检,梁硕,学姐,和我的学号尾数是一致的。

那段时间我包里随身装着夹心米果。

我会提前到,然后在学姐和梁硕都到的时候,假装不经意看向排在我旁边上一届的学姐,很热情地上前打招呼,并给她很多的米果。

然后再更不经意的看向梁硕,讶异道:“啊学长,原来你也在。”接着看向包里的零食,再看他:“只有一颗了……”

复假装不情不愿但出于礼貌把那一颗塞给他,营造出一种你不是特别的但又特别的存在。

我回过神来,其实暗里有点儿被抓到小尾巴的心虚感,尤其是梁硕塞给我时带过来的眼神,好似要把我看穿。但其实也无所谓了,我在他身上使的这些小伎俩,也不差这一个。

“走吧,再给工作室买点存粮,我就带你吃晚饭。”梁硕突然转过身,对我温柔地笑道:“今天辛苦你了。”

我呆呆的,快要冒出粉红泡泡,重色轻友就该这么用的,我二话不说给蒋遇发消息,让他自己先吃。

和梁硕吃过晚饭后,我正要和他说再见,他却一把勾住我包上的小狐狸。

他捏着看了看,没头没脑地说着:“喜欢狐狸?”

“嗯。”我顺着他视线低头,一个跟了我很久的挂件,已经开始掉色泛黄。

“因为狐狸有人性的贪欲……人不就是这样么。”

他低叹一声,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当然是假的。”我吐了吐舌头,狡黠一笑,“因为狐狸很聪明。”

这下他倒是抬起头了,“但我怎么看你笨笨的?”

梁硕一抬头,那双桃花眼的双眼皮褶皱,就像枝头焕发的桃花,勾着人溺在那汪春水里。

莫名其妙的,我陡然想起一些不值一提的陈年往事,脱口而出道:“你,你认识蒋遇么?”

“我是指,在他送我们回学校之前。”

他点点头,我暗道果然,正欲开口,梁硕接着说:“但几乎没什么印象,他住在我家后面,好像也就一年吧,我就搬走了。”

那些将要说出口的话突然一股脑儿被封在嘴边,最终转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梁硕松开那只狐狸,“我们还得回去审片呢。”

我差点忘记了,想着既然是蒋遇开车,时间应该来得及,就跟着他重新回到了工作室。

工作室静悄悄的,梁硕借着审片,又指出我拍摄时的一些问题,我用心听着。

突然手机传来一阵震动,是蒋遇打来的电话。

于是我对梁硕说:“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我正要离开,梁硕却突然伸手按住我的手,左手有力地将我扶在凳子上,右脚踢了一下凳子,我一下连人带凳的被他圈在里头。

手机震动在手里嗡嗡的,他抓着我的手,用大拇指按下了绿色的键。

“喂?年年,你在哪儿呢?”

梁硕有力的胸膛抵着我,连呼吸都开始纠缠不清,蒋遇的声音在暧昧又静默的空气中放大,盖住了我砰砰直跳的心跳声。

梁硕却直直地看向我,开口说道:“不是说喜欢我?”

“光用嘴喜欢?不行动?”

“啊?”我愣了一下。

如果可以,要把他的嘴亲烂,让他悬泪浴泣地求我喊他老婆。

我盯着他下垂的桃花眼,咽了口唾沫,竟是下意识小声嘀咕:“可以用嘴么?”

梁硕脸上的冷静自恃终于崩不住,他好像知道我在说什么,脸颊蹭上不可察觉的绯红。

“你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呢——”

“——梁硕!你和年年在干什么!你是不是缠着我家年年不放……”

梁硕低头看了眼手机,将它拿起,松开了对我的桎梏。他对着听筒说道:“蒋遇,你买票的钱,我双倍还你。”

然后他就挂掉了。

我愣在原地,整个人心跳如雷,佯装镇定道:“什……什么意思?”

梁硕已经重新坐好,继续审片,“当然是不想让你去的意思咯。”

不想让我去?我和蒋遇只是去看一场话剧,他为什么又带我逛超市又这样绕圈子的,仅仅是因为不想让我去?难道他在吃……

我一下理不清他在说什么,梁硕突然话锋一转:“当然也是单纯想让你加班的意思。”

那些不该有的奢望尽数化作窗外泄在地板上的一摊月光,虚无缥缈的,引人惆怅。

“那你是在玩我吗?”我有些生气,不知是气不讲理的他,还是气自作多情的自己,“所以我图什么呢?图这大周末的,任劳任怨陪你加班?”

梁硕愣了一下,我自知失言,有些懊恼,梁硕却毫不在意,轻轻敲了下我的脑袋,“你既然喜欢这场,怎么就不知道下个月有原班人马回归?”

我当然知道,但那场的票何止用抢疯能形容,才临月末,连黄牛的票都买不着。

“我姑姑是幕后的主创之一,她给了我两张VIP席,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真,真的吗?”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心情就这样如同过山车般骤降抖升,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然是真的。”梁硕笑眼弯弯,很快又正经起来,“不过你这个月的周末都不许和蒋遇去玩了。”

他用了点力气点了点我的脑袋,佯作恶狠狠道:“你都得陪着我加班。”

“当然没问题!”我点头如捣蒜,“其实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最喜欢加班了!”

大二入冬的月末,梁硕和温淑被评为校宣传大使。

学校里到处张贴着他们的海报,郎才女貌十分般配,更过分的是,校园内已经开始流传他们各种版本的恋爱故事。

“你知道吗?我今天在行政楼见到他俩了,真的好般配啊,尤其是梁硕对着温淑笑起来的样子,和他平时冷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也看见了!有人好像拍过他俩的路透,发到表白墙了,听说他们还是青梅竹马……”

这些话仿佛就在嘲笑我数月前故意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梁硕。

像一只没有观众的,只会给自己加戏的小丑。

梁硕已经很多天没有来工作室了。

有天我在学院值班,听老师说梁硕的获奖证书下来了,打算叫他什么时候来领,我连忙对老师说要不我给他送过去,正好有事要见他,老师就把证书给我。

其实哪有什么事儿,他忙着和温淑扮演学校的门面,因为想见他,才要见他。

我给他打电话,他说就给他放在工作室吧,现在有点忙,手机那边传来温淑喊他的声音。

“阿硕,阿硕。”

于是我攥紧手机,说:“我不经过工作室,学长什么时候有时间,就来找我拿吧。”

他就说好。

挂掉电话,我整个人就像蔫掉的茄子。

晚上辛蕴找我吃饭,我说我想喝酒,她抠抠搜搜才点了一杯,“一杯最多了啊,别到时候醉了。”

“可是人家难受嘛。”

我和她说梁硕和温淑形影不离的事情,她不屑地敲我一记,“他俩是发小的事情你第一天才知道吗?是谁说他俩不合适的?现在不是斩钉截铁要把他搞到手的时候了?”

我愤愤闷下一口,“那我怎么办嘛。”

“瞧给你能的,啤酒也能喝成白酒。”辛蕴刀子嘴豆腐心,“但不是我说,你看那个梁硕,他不是知道你喜欢他吗?”

“知道心意还吊着你,就是坏。”

我撇撇嘴,拿起酒杯就开始喝,又求着辛蕴叫了几瓶,后来她去上厕所,我接到梁硕的电话:“你在哪儿呢?我刚忙完,现在去找你拿东西吧。”

我报了地址,他又和我说了些有的没的,我回答得很缓慢,几乎是半个字半个字往外吐,梁硕突然顿住,声音从听话筒那头传来,“江年,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低喃一声,细若蚊呐:“嗯。”

他就说:“那我过去接你。”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等辛蕴回来的时候,是和蒋遇一起,“就知道你醉得不行,只是今晚导师叫我有事,让蒋遇送你回去,放心一点。”

“可是。”我看着蒋遇那张脸,脑子像生了锈的转盘,“可是他不是梁硕啊。”

“你说什么呢?”蒋遇身上蒙了好多层模糊的影子,看起来要一分为四,或者一分为八,那几层影子上前扶住我,我定睛一看,把蒋遇的手甩掉,“才不要跟你走呢,学长要来接我的。”

“喝多了吧年年。”蒋遇一过来扶我,我就嗯嗯唧唧地撒泼,甩来甩去的手突然被人温柔有力地握在手心,我被他牢牢往怀里带,近得说话声像是落在我耳边。

“我带江年回去。”

我一抬头,就看见梁硕的脸。一张朝思暮想的脸。

“你终于来了。”我在他肩头嗫嚅着,然后就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不远处的学校大门,出租车停在南门,我身上软软的,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抱出来。

“醒了?”风吹得人脑袋直疼,我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才发觉梁硕搀着我,脖子上还围着他的围巾。

我脸迅速一红,稍稍离他远了些,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学长。”

“这有什么,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拿东西呢。”

临闭寝半个钟头,回去的路上不见什么人,只有途径黑灯瞎火的小道上,能隐约分辨出难舍难分的情侣。

“学长忙完了?”

“嗯,明天杀青了。”

“哦。”我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分明是一个月圆的夜,却带了几分无法言说的惆怅。

“怎么,我忙完了你不高兴啊?”

“怎么可能。”我脱口而出。

“喔,那就是高兴咯?”他的声音带着轻快的笑意,“唉,不过忙不忙又有什么区别呢,某个小没良心的,说是要追我,结果好几天没见着,也不着急。”

“好不容易见上了,可要是去得晚一点,就被别人接走咯。”

我缓了缓,才知道他是在说我,梁硕温柔的声音浇得我心花姹紫嫣红的。

“那,那蒋遇呢?他回学校了吧?”

梁硕点点头。“那就好。”我放下心来,“倒是麻烦他过来一趟,大冬天也怪冷的。”

身侧的人突然脚步一顿,他转身对着我,“你心疼啊?”

然后他又继续走,“怎么不见心疼我,我怕你喝醉了,都是跑出校门打车的。”

“诶。”我拉住他,“所以真的很感谢学长。”

“就只有感谢啊?你还人情的样子,怎么和追人一样,说说就可以的。”

“那你要怎么办嘛。”

他停住,背后打着暖黄的路灯,照着梁硕清冷、又添着细腻的柔意,“那你请我吃饭吧。”

可是没等到请他吃饭,先等来的,却是他生病住院的消息。

我和大伙儿去看他的时候,温淑就坐在梁硕旁边,帮他吹开直冒热气的水。

她熟练地接过我们手中的礼物,将它们一一放好,贴心地倒了很多杯热水,让我们去去寒。

熟练地就像病房内的女主人。

我站在后头,奇怪的是病房也就那么大的位置,但怎么看着他们,却那么远。

有个男生逗趣道:“嫂子辛苦了。”随后大家纷纷附和。

“瞎说什么呢。”我听见有人说。

但不是梁硕,而是林望。林望笑着敲了一记那个男生,但也仅是开玩笑似的,看起来更像在维护温淑。

“她确实很辛苦。”梁硕低沉的嗓音就这样隔着人群直直地穿过来,众人躁动更甚。

“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啦。”温淑大方地笑着,把香蕉递给他,“还好意思说呢,这几天叔叔阿姨不在,倒把我累得忙前忙后的。”

梁硕接过温淑剥好的香蕉,低着头不说话了,他眉头柔柔地舒展开来,盛着三分笑意。

实在是,好一副郎情妾意。

我身上似有蚂蚁爬过,泛起酥麻的痛感,焦灼不堪。

大家为了不打扰梁硕休息,很快就走了,因此我也没和他搭上什么话,出来的时候温淑和我们一起,到了医院门口,我借口说要回市里,便没有和他们一道回学校。

然后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转身回了病房。

梁硕躺在床上,闭着眼,像在休息。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旁边,他呼吸轻浅的,看起来睡得很不错。

于是我蹲下腰,悄悄地伏在他耳旁,小声地说:

“温淑可打不败我。”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余我体内滔天的心跳声,恍若雷鼓阵阵。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人未到声先至,“梁硕,你最好给我有事。”

那声音听起来很熟悉,但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然而像不够似的,床上那位原先躺得好好的人,突然伸出手擦过我耳旁,一把将窗帘拉过,堪堪把我围住。

梁硕坐起身,一边对我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一边对着帘子那头说:“你别过来,我在换衣服。”

撒起谎来,真不脸红。

“嘁,稀罕看你。”

我听出声儿来,像是蒋遇。

“爷爷非要我来探望,”蒋遇那副熟悉的,不屑的腔调徐徐传来,“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我很好,替我谢谢爷爷。”

然后梁硕不说话了,就这样过了一会儿,蒋遇像是不耐烦,“我真走了哈,正好要找年年看话剧。”

我听见蒋遇的步子向外踱,随后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我下意识松开攥紧床单的手,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甫一抬头,就落入梁硕深似魅海的眸子。

伏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想必他肯定听见了,我扔下一句:“我来,我来看看你好不好,刚才人多没看清……”然后准备火速逃离。

却被他伸手攥住,梁硕直勾勾盯着我,说:“坐。”

我颤巍巍坐下,屁股挨着椅子边,大有一副说走就走的架势,梁硕靠过来,将椅子往他那儿拖。

“看话剧?”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点点头,忙道:“不是那一场。”

“干嘛不问我?”他越凑越近,“不知道和我看可以走关系?”

“咱俩……”我指指他,又指指我,“能说走就走么?”

“不是说温淑打不败你?”他的呼吸勾着我,字字都在引诱,“你不走怎么试试看?”

温淑。我又想起一小时前他还在这里维护她的样子。

真令人讨厌啊。明明前不久也这样对我笑过,原来他对我笑,和对旁人笑,也没什么不同。

这种没法名正言顺做些什么的感觉缚着人真难受。

我握起拳头。

“那我不和蒋遇看了,我只和你看。”

梁硕愣了愣,随后很快笑起来,他一笑,又与我近了几分距离,“那你要蒋遇送你去,还是我送你去啊。”

“那也不要他送了,和你一起走。”

“这才对嘛。”他温热的手掌抚上我后脑勺,我被他轻轻往前一带,与他鼻尖只剩厘米之距。

“那你看什么都要和我待在一起的,我们该是什么关系呢?”

我盯着他皮肤上白绒绒的汗毛头皮发麻,整个人一边荡漾在云端上,一边落入炽热的焰火里。

“……可以走关系的那种关系?”

梁硕倏地就吻上来。

我震惊地看着他,想要开口说话,他的舌头就毫无防备地闯进来,丝毫不落地探求,攫取。

大概过了很久,我伏在他胸前微微喘气,梁硕一下下地顺着我的头发,“怎么就那么笨,答案都给你铺好了。”

“什么答案?”我坐起身来。

梁硕看着我的眼睛,眼波似水,“你想不想要我做你男朋友啊。”

“我喜欢你,江年。”

梁硕和江年在一起后,就喜欢在送她回寝室的路上,在寝室后头那片昏暗的林区,来回亲她。

但好像光是这样还不够,梁硕非要把她按在墙上,直亲到江年双腿发软才肯放过她。

有一天江年终于忍不住抗议,梁硕就抱臂不屑地看她,路灯遥遥洒过来散漫且昏沉沉的光,照着他脸上棱角分明。

梁硕勾起唇角:“水光潋潋?悬泪欲泣?”

他倾身靠在面前羞得想钻洞的小家伙上,挨着她红得要滴血的耳朵,用呼吸来回撩拨,蛊惑着她体内欲升欲旺的羞耻与躁意。

“我在帮你实现愿望啊,老婆。”

放话要把高冷校草亲哭后,我竟被他盯上了“来亲啊,老婆”

梁硕那天从演播室出来,悄然经过后排,就正好听见了江年的“豪言壮语”。

他知道她是谁,后屋那家儿子的小青梅,几乎每周都会找他一起玩儿,梁硕只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每次都在蒋遇院子里带着那小子撒欢,她好像主意很多,蒋遇常跟着她寸步不离。

做坏事明明是她引起的,但最后受罚的却永远是蒋遇。蒋遇他爷爷抓着蒋遇打屁股,她就在一边给蒋遇爷爷剥零食,剥一半留一半,剩下那一半拿袋子装在衣服口袋里。

她总是把蒋遇爷爷哄得开心的,明明院子里的小孩都怕他,是那样一位不苟言笑的老人。

后来有一天,梁硕经过他家院子,听见她甜甜的声音响起,“你别生气了,我可是把剥好的一半全留给了你。”

他实在忍不住去瞧,于是藏在柱子后,透过栅栏间蔷薇的缝隙,那样小心翼翼地偷瞟,像一只不见天光的老鼠贪婪地观看井外的世界。

太近太近,与他平时只能在二楼玻璃窗后看到的视线完全不一样。

蒋遇背对着她,赌气似的,却终究将手缓缓向她伸去,她小小一只,往他那儿靠,让他的手足以摸到她口袋里的零食,蒋遇拿到手一看,是剥好的夏威夷果,于是终于肯转头和她说话,却因为距离太近撞到她,两人一起摔在柔软的草地上。

他们笑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和晴日里高照的艳阳一样令人讨厌。

原来嫉妒的滋味是这样难受,但梁硕仍忍不住在她来的时候偷偷看他们,只要她一来,梁硕就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完成爸妈布置的任务。

有时他也会假装经过,但自从他看见蒋遇从要她哄到自己主动替她受罚后,梁硕就再也不敢经过了。

他怕他会嫉妒地发疯。

直到有一天,她敲了梁硕家的门,远远的,他看见她在栅栏前探出一个头,既小心,又兴奋。

于是梁硕打开院门,问她怎么了,她看着他,满口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她的脸上满是羞涩与怯懦,唯独眼睛里,闪着藏不住的新奇和快乐。

明明是这样一副叫人一眼就能看穿的谎态。

但实在不忍拆穿。

所以梁硕拉住她包上的小狐狸挂坠,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只可惜刚知道江年名字的梁硕,就跟着工作上有变动的父母搬走了,再见到她时,竟是大二时在做班助的舍友手里,那份印着她名字的大一新生信息表。

他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意,于是故意放消息工作室要招人,梁硕直觉她会来。

而事实上江年早就打听到梁硕在这个学校,梁硕很有名,一问就能知道他的消息,隔天她就带着简历去面试了。

冥冥之中竟分不清几分是天意,又有几分是人为。

但令梁硕沮丧的是,江年见到他,眼里竟全然是陌生,说来也是,江年不过是见过他一面,怎么可能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然而让他痛更深的,是阴魂不散的蒋遇,明明他已经和他们不是一个学校的了,却耐不过他们的学校没有围墙。

那天梁硕想了一个多好的法子来悄悄增进他和江年的感情呢,甫一转身,就见不远处蒋遇偷偷跟在江年后面,拍了拍她左肩,而后转到右边去吓她。

然而江年一下就往右边看,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蒋遇看起来很是懊恼。

可他有什么好懊恼的,这一看就是他们之间驾轻就熟的小把戏。

真是愚蠢至极。

横插一脚的蒋遇,很难不让梁硕将冒出土的感情重新塞回,再加上江年不冷不热的态度,梁硕只能在她背后默默地跟着。

直到他亲耳听见江年在演播室的告白。

那样,热烈的,带着可爱的心机弯弯绕绕,绕得梁硕几度看不清江年的真心。

江年虽然向全世界宣告她喜欢自己,但是每每梁硕一撩拨她,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只会逃得远远的,明明聪明得能把他一撩一个准,却笨得看不清他的喜欢。

所以他在意,他吃醋,他要想尽一切法子打断她和蒋遇的来往,他们之间令人心生神往的童年回忆,每每成为他午夜梦回的遗憾。

既然江年奔向他的时候只敢迈五十步,那剩下的五十步,就让梁硕自己走过去,一步步的。

(原标题:《硕果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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