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花的名字男孩名字,带花的名字男孩名字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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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田邦子(1929年11月28日—1981年8月22日),日本著名编剧、随笔家、小说家,昭和四年出生于东京都世田谷区若林,成长于一个极普通而平稳的中等市民之家。其父是个特别耿直敬业的职员,其母则是典型的逆来顺受的传统日本女性。就职于保险公司的父亲因工作调动令全家搬迁转徙于不同城市,向田邦子的小学生涯就是在辗转中度过。后毕业于黑木高女(现黑木高校)实践专门女子学校国文科,毕业后,在一家电影杂志社做编辑,1958年起写收音机和电视剧的剧本,其作品以别具特色的笔风和对逝去的旧时代的感怀为主要特征,1964以电视剧本《七个孙子》名声大噪,之后,写了《日本萝卜的花》(1970年),《寺内贯太郎一家》(1974年),《宛若阿修罗》(1979年),《あ?うん》(1980年)等,并有《邻家的女人》(1981年)使其成为了收视率最高的剧本作家,向田邦子创作数量极多,电视剧本有1000余部,收音机作品更是达10000之多,以绝妙的对白,巧妙的构思被称呼为″向田电视剧",建立了强盛的家庭剧的基础。同时,PR杂志连载了描写明治时期出生的父亲像的小品文《父亲的道歉的信》。1980年因写了感性短篇《花的名字》《水獭》《狗窝》(《回忆扑克》所收)即荣获日本文坛最高荣誉的第83次直木奖。她因为基于敏锐的人性观察和描写得到了极高的评价。

花的名字(短篇小说)

【日本】向田邦子

把剩布做的小棉垫铺在电话下面时说“什么啊,这是”的,是丈夫松男

“我没坐垫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

在机械业界小有地位的他毫不掩饰傲慢的口气。

那是因为电话直接放在桌上的话,铃声响时声音粗暴刺耳。这话常子差点说走嘴,好在危急关头及时吞回了肚里。丈夫面前,迟钝和粗暴已然是禁忌词汇。

这年冬天,常子第一次知道什么是腰腿发冷。大概是因为这样,每当看到电话赤裸裸地放在树脂加工的白色桌台上,总会半开玩笑地说,觉得屁股冷飕飕的呢,松男对此充耳不闻,用浴巾擦着背走进里屋。

眼看年届五十,宽厚的背部仍然光滑紧致。身体似乎又厚了一圈。

年轻时不是这样的。

夫妻俩称不上吵架,但偶有拌嘴时,一看形势对己不利,丈夫就露出瘦削的肩膀,跺着粗暴的脚步声进卧室,那背影像在说:“这是怎么了。”

那样的夜晚,临床必定伸过手来。松男是个急性子,一定要不等隔夜就有个定论,自己占回上风,否则不肯罢休。黑暗中被猛力挤压,常子觉得就像登载在报纸一角的相扑星取表①。松男一言不发,在常子左耳处吐出屏住的呼吸,忽然间身体变重。自己的四股名②上标上表示胜利的白星后呼呼睡去。

①相扑比莽中,用黑白星星标记胜负场数的表。

②相扑力士的艺名。

耳边传来《君之代》。

是隔壁的电视发出的声音。不知为何,他家似乎一定要听到吹奏国歌才关电视。

已是大学生的儿子和女儿不知道在哪儿干吗呢,还没回家。电话铃声震耳、尖锐、沉重,垫上小棉垫,真是常子时常独自等待家人回来的证据吧。一家四口齐聚一堂饮茶时,听不到隔壁的《君之代》声。

垫上小棉垫以后,常子发现自己出于某种心情,期待来电话了。铃声明显变成了圆润柔和的声音。为了弄清这种变化,较之打电话,接电话更让常子感到欣喜。

而且这段时间,每次电话响起都有好消息。传达长子找到工作和丈夫荣升经营管理部部长消息的都是电话。购物丢掉的妈妈的遗物钱包,虽然里面的钱被掏空了,但钱包本身找到了,传达这一来自超市店员通知的也是沉稳的电话铃声。

常子在厨房削土豆皮。去年出产的旧土豆处处长满了芽。常子用菜刀刀尖剜着土豆芽,想起了妈妈第一次教给自己握菜刀的方法时的事。那时削的的确也是土豆。

“土豆的芽有毒哦。”

妈妈好像说过,和薄荷一起吃会死人的。吃着咖哩米饭和炸肉饼,意识到自己白天在外面吃了薄荷糖豆,一时心慌不知所措,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

茶室里的电话铃响了。

常子对于这温柔的声响十分满足,心情愉快地应着,一路小跑接起电话。

声音清脆地报上姓名后,传来一个初次听到的女人的声音:“是太太吗?”

“您是哪位?”

一阵沉默后回答:“一直以来承蒙您先生照顾。”

这下轮到常子沉默了。

不会吧……果然……

两种切身感受就像理发店门前的红绿螺旋棒,在脑袋里咕噜咕噜回转。

女人说,希望能和您先生私下会面,他今天接下来能腾出时间来吗。这话听起来就像与己无关一般。

漆黑延伸的电话线尽头一片黑暗,那片黑暗中坐着一个女人。模样和身材都看不清,和自己一样拿着听筒坐着。年龄约是常子的一半吧,或许更小一些。似乎不是个普通人。

常子发觉自己手指揉来搓去把玩的小棉垫四角垂下的红色装饰丝线已经沾染油脂微微发黑。一个月还不到,怎么就变成这么惹人烦的颜色了呢。

常子和女人约定傍晚在宾馆大厅碰面。

“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

常子一说这话,女人轻轻笑道:我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的呢。丈夫给这女人看家里的照片了吗。常子腋下汗津津的。

最后询问女人姓名时,常子再一次哑口无言了。因为听到她说是つね子①”。不由想到丈夫和与自己名字相同的女人……不过马上知道理解错了,女人名叫“つゎ子②”。对追问的常子说:“石蕗③的那个字。”

①日语中,“常子”读作つね子。

②六岁的孩子。

③植物名,日语中读作“つゎぶき”,演技。

“写作石蕗——“

“不,就是平假名的つゎ子。”

挂断电话,常子原地静坐了好一会儿。土豆上产生的淀粉在黑色话筒上留下了白色指痕。

然后,常子忽然感觉有些怪异,笑到前仰后合。那是在发觉女人的名字和花的名字相同这件事后。

结婚之前,松男对花的名字几乎一无所知。

樱花、菊花和百合

知道的仅止于此。细问下来,就连这三种也很含糊。

“只对樱花有把握。那是我们初中的校徽。”

松男自吹自擂道。可一问樱花和梅花的区别,他的回答又模棱两可了。

“要放弃了吗。”

常子回到家一声叹息。

今后漫长的一生都要和一个对于什么花开什么花落都漠不关心的男人共度,这对二十岁的常子来说是很凄寂的事。

不只是花名的事。

然而,常子的妈妈突然对这段姻缘颇为起劲。

她说,这样的男人更能让妻子幸福。

“看看你父亲。”

常子的爸爸说得好听点叫为人风雅,说白了就是样样通样样松。每次买来鱼,总是趁鲜做成刺身。系个礼品绳之类的,爸爸远比妈妈在行。而且在女人的衣服方面也所知甚多,甚至连挑花色也很擅长。说起甜言蜜语来想必也是高手,虽说在工作上不见有所作为,但好像在常子还不记事时已经和小女孩过从甚密。

在妈妈催逼之下和松男下一次见面时,他自言自语道:“我有所欠缺吧。”

常子抬头看着这个站在旁边比自己脑袋大一倍的男人。

从小就是在父母念叨一进名校就能成第一的声音中长大的。脑子里只有数学和经济学原理。走路直视前方。

“结婚之后请去研究花吧。请教教我。”

片刻之后,常子即将扑入松男怀里。她这个女人居然忍住了内心的冲动,可松男肌肉隆起的手马上握住了常子的手。

可以的话,我会教给你。

花的名字、鱼的名字、蔬菜的名字,都教。

松男遵守了承诺。

蜜月旅行一回来,常子就拜了家附近的花道师傅。

每周一次的练习日那天,松男路上不绕圈,径直回家。晚饭也是草草了事,让常子当着自己的面施展当天所学的内容,盯视的眼神俨如站在手术台边的实习生。“这是什么花?”反复询问到甚至有些执拗。

花的练习日晚上,必定以粗暴的姿势抱起常子。新婚阶段还没发觉,可婚后第五年,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丈夫的笔记本才知道。

松男当天都把跟常子学来的花的名字做了笔记,比如:

三月X日 喇叭水仙①(黄色)

麻叶绣线菊(白色)

①又名黄水仙

而且当天最后一栏标着一个记号。写着“行动”,用框框起来。追溯以往翻查来看,几乎无一例外全都有标注。

丈夫有次兴致高昂地深夜回来。

原来是上司邀请到家中做客,唯有松男说中了夫人插在壁龛里的花是深得内行喜好的插花用材。

上司夫妇说对松男“刮目相看了呢”,松男一再重复,并且双手伏住榻榻米对常子说:“多亏了你。”

还是第一次看到丈夫因为被上司赏识而意气风发的样子。常子心中不无淡淡的失望之情,原来这个人也有如此世俗的一面。

“多亏了你,我能活得像个人样了。”

丈夫对自己这样说时,常子并未反感。

也有种等待接受熄灯后丈夫的粗暴举止的心情。

不知道那晚是否是原因所在,之后常子流产了。如果生下来,那就是第三个孩子。

日常琐事都是妻子所教,形成了对于当晩所学知识有所回报或者回应的习惯,这习惯这段时间不着痕迹地变少了。

松男原本是个严守时间和规则的规规矩矩人,或许流产对他是种打击。

也已经再无教给他什么的必要了。

鳞鱼和缅鱼的不同。鮫鱼和鳍鱼味道的差别。菠菜和油菜、鸭儿芹水芹

他连这些都能区别开来了。

他已经知道所谓狗,不只是有“狗”这一种动物,其中有秋田犬土佐犬柴犬,有牧羊犬,有大丹犬

但是,习惯是种恐怖的东西,常子已经养成了强迫丈夫复习的腔调。

松男也边说“烦死了,我知道呀”,边分辨:"长得像狸的是暹罗猫,长得像狐的是波斯猫嘛。”

“说反啦。”

细致之处还是常子技高一筹。

只有这件事还和二十五年前相同,假如常子不开口,松男到什么时候都还是穿着冬装大汗淋漓。他穿着常子拿出来的衬衣说:“我不懂颜色。”

打常子为他选的领带,婚丧嫁娶的应酬和受托做和事佬时的寒暄也都照着常子所说的来。

大女儿嘲笑松男是个“细节白痴”,但除此之外,他还算是个一般的父亲吧。

有工作能力,出人头地也比别人早,正经这个词前面还占了个字面意思不怎么好的字“假”,一向以为逢场作戏没有关系。

可是,他有女人了。

那女人是个花的名字。丈夫被那个女人吸引,恐怕无疑是名字的关系。

“教他的价值何在。”

常子念叨着,又一次放声大笑。

笑得很勉强。

回来拿球拍的大女儿问道:“妈妈,你怎么了?”可其中原因并不能对女人讲。

要去和那女人约定的地方,跑趟美容院的时间是没了,继续削完土豆皮的空儿倒是还有。

妈妈从前说过微红的土豆芽有毒,吃了会死人的,常子剜出好大一块,大到自己都有些讶异。

名叫つゎ子的女人三十出头,好像是家二流酒吧的妈妈桑。着装、化妆都很质朴,落落大方,不乏风姿。

怀孕了?还是来要分手费的?或者有什么更深层次的谋划?来的路上,左思右想,越想越胸闷,怎么都难有推断,一岀门就多少有些不战先败,当她发现似乎自己所想的统统不对时,有些沮丧。

问到来意,把玩着咖啡杯的把手只说了一句:“只想请您记住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然后望向了宾馆院子里的瀑布。

沉默也无法解决问题,于是常子聊起来:“想必您也知道,去年我们迎来了银婚。”以及有已经面临求职、结婚的孩子的事。虽然不知道老公在外面交往了些什么人,但他对内对外还是有分寸的。

つゎ子一句话也不说。

“叫つゎ子,很少见的名字呢。我老公是不是马上说是否取自石蕗了吧。”

如果对方回答是,常子打算说说从前的事。花的名字是我教给他的哦。

然而并非如此。

“不,是别的。”

つゎ子不疾不徐地回答。

“说起这个,您先生说的是晚些再说。还说当初你母亲是不是孕吐很严重啊。”

她笑的样子很招人喜欢:“没有一个怀孕的母亲会取出那样的名字吧。”

つゎ子子还说了另一件岀人意料的事。

丈夫在酒吧里说起常子时都是称呼“我家老师”。

“我家老师……”

“他说您无所不知呢。我正相反哦。我是出了名的笨呢。”

常子注意到这女人衣着宽松。说起话来,以及搅动勺子的动作都慢条斯理。让人觉得稍微有点慵懒,或许是在演戏。假如果真如此,真正可怕的正是这一型的女人。

本应无所不知的常子结果一无所知,和つゎ子分摊咖啡钱后回家了。

那天晚上,丈夫和孩子们都回得很晚。

独自坐在茶室里,内心深处像水咕嘟咕嘟沸腾翻滚一般亢奋不已。

说“我有所欠缺”,说“请教给我”“多亏了你”,双手伏在榻榻米上又算什么呢?

日记本里标注的丈夫的记号中蕴含着怎样的心情呢。

丈夫回来了,表情与平时无异。

常子咽下想要逼问的话,问道:“石蕗花,你可知道?”丈夫一嘴酒气,不耐烦地回答:“石蕗吗?是种黄色的花吧。”

“叫つゎ子的人,你可认识?”

丈夫为了封住常子的口说:“最近看不到了啊,那花。”

常子冲着钻进里屋的丈夫后背追了一句:“来电话了哦。那人,究竟……”丈夫停下了脚步。

“都结束了啊。”

就这样就去了。

身体看上去又厚了一圈。那个背影说:“这是怎么了。”

教授事物名称,还得意于派上了用场,都是自己骄傲自大。过去的确也有施肥的记忆,但小苗不知不觉间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花的名字。这是怎么了。

女人的名字。这是怎么了。

丈夫的背影如是说。

二十五年来,女人的标尺没有改变,而男人的刻度变大了。

隔壁传来电视上的《君之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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