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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城破之时
大齐三十五年,金陵
战火已经包围了皇宫,即便站在皇宫最深处都已经可以听到皇宫外的厮杀声。
正德殿外,五个内卫碰了头。
领头的内卫首领焦急地问道:“找到了么?”
其余四人都摇头表示没找到。
这时一个内卫从墙头越过,低声说道:“皇上已经被人救走了。”
其余人纳闷地重复道:“救走了?”
内卫首领不太相信,质疑道:“外面叛军已经围了皇宫,谁能把皇上救出去,整个皇宫只有一条密道,而密道只有咱们六个知道,不通过密道怎么出去。”
那个新赶来的内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一个老道士,硬杀出去的,在出去的一瞬间使用了偷梁换柱之法,一下由城内之人变成了城外之人就跑了。”
“大哥,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皇上啊,就算找到他,保着他出去又能怎样,这江山还是落了燕王手里。我们还是快走吧!”一个内卫说了心里话。
另一个接着说道:“是啊大哥,咱们已经无力回天了。”
“你们信我的好不好,皇上真的被救走了。”那最后赶来的内卫急不可耐地说道。
内卫首领环视了一眼众人说道:“我等兄弟六人,守到现在也算无愧了,今日出了京,大家分散开来,后续必定会有无尽的追杀,大家保护好自己,各自安好,若有缘再见吧。你们先进密道,我殿后。”
六人抱拳行礼,那最后赶来的内卫说道:“大哥,你是不是想殉国!”
内卫统领尴尬地说了个“你。。。。。。”
“大哥,我知道你对皇上一片忠心,但是我真的没有骗你,皇上真的被一个道士救走了。再说了这场政变本就是他们李家的家事,不管是皇上还是燕王,谁坐江山,江山还在李家手里,你真的没必要。快走吧!”最后赶来的那内卫焦急地劝导着。

李庆兵变
“咻—-轰”,一发攻城车打出的火球直接砸在了正德殿房顶。
那最后赶来的内卫急了,也不管那么多,拉着发呆的内卫首领就跑进了正德殿钻进了密道。
刚进入密道,又一发火球直接砸在了正德殿顶,将整个正德殿顶全部掀掉。
这时,又有两个身影跃入了正德殿,一老一少,那年轻的跟猴子一般在正德殿周边搜寻了一圈,跑回那老者身边说道:“义父,没人。”
“你亲眼看见那些内卫最后进了正德殿?”那老者低声问道。
那年轻的点头说道:“是的,错不了。”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还是来晚了,不过也好,只要那些内卫和李明凯在一起,李明凯暂时性命无忧,你赶紧撤吧,撤出去之后设法找到那些内卫,就能找到李明凯。找到之后不要轻举妄动,在他身边躲着。”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但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说道:“义父,你这意思,你是不跟我一起走啊!”
那老者自信地说道:“我又不是皇上,在李庆眼里我就是个废人,放心,我安全得很,你快走吧!”
那年轻人跪地上拜了拜,径直向皇宫东南一个废旧的院落跑去,这是个冷宫,院子中间有口废井可以直通皇宫外。
(一):名妓与老渔夫同死一室
大齐四十九年,三月初九
京城外一座院子门口围满了人,这院子里发生了一起命案,报案人是附近的四五个小娃娃。
天气正好,花红柳绿,这几个小娃娃早上没事干在这院子后面放风筝,结果水平不行,风筝突然就掉到了院子里。
小娃娃在门口叫门叫了好久没人开,以为院子里没人,便顺着院子外面的树直接翻进了院子,结果进了院子就看见院子正中的房间屋门大开,地上躺了两具尸体,一地的血。
小娃娃吓傻了,风筝也不要了,大喊着逃出了院子,一直跑到城门口,给城门口值守的五城兵马司报了案。
岳半红带人赶到现场,强行破了门,让人把院子围了,搜寻了一圈,遇害的只有那房间里的两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那女的岳半红还认识,京城头牌名妓花容,十七八岁,但是那老的,却不认得。
副指挥使王小川也认识那花容,好奇地说了一句:“京城名妓怎么跟这老头同死一室?”
岳半红不屑地说道:“咋,你羡慕啊还是嫉妒这老头啊!”
王小川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岳半红冷哼一声说道:“行了,赶紧去把九香坊老鸨冯婆子叫来,问问看知道这老头是谁不,对了,顺便把吴求能也喊过来,这种案子不在京城内,不属于咱们管。”
那几个小娃娃早将这院子里发生凶案的事传开了,不大一会就围了很多人,好在门口有人把守,围观之人也都只能伸着脖子往里瞄。
岳半红走到门口问围观百姓这院子是谁的,围观百姓都摇头表示不知道,岳半红就觉得纳闷,这院子设计的非常别致,花容作为头牌名妓,外出来这种别致的私人宅院侍奉说的过去。
那老者虽说衣服也干净整洁,但手上皱纹及肤色都看得出不是能买的起这种宅院之人。那他为何会出现在这,他跟花容什么关系?
在二人遇害的房间摆了一桌酒席,有四五个菜还有一瓶好酒,这桌酒席是放在内室的,桌面上来看只有两副碗筷,这倒符合名妓外出侍奉的场面。
两人遇害的位置是在外室。。。。。。
岳半红正看着,吴求能赶到了,原来王小川进城就看到吴求能从吏部出来,忙向吴求能说了城外命案一事,所以吴求能赶到的很快。
“呦,这不是名妓花容么?可惜了,可惜了!”吴求能一脸惋惜地边说边摇头,可当他看到那老者的面容时,先是一愣,随即用一种非常不屑也非常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怎么会是他?”
岳半红一愣,冷着脸问道:“咋,这老人家你认得?”
吴求能用一种非常不爽的声音说道:“嗨!城外南河村的渔夫,叫李盛吧好像,我咋会认识他呢,是因为一个月前,这人刚吃了官司,被人告到我们知府衙门了。
告他的就是城里大财主白河的老婆丁氏,白河一个月前不是死了么,丁氏认准就是被这李盛卖的鱼干毒死的。就把李盛告到我们衙门了,所以,我认得他。”
岳半红不满地说道:“你能不能把话说完了啊,他被告了,咋会出现在这,没收监啊?”
吴求能找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下解释道:“收什么监啊,证据不足,放了。这李盛打鱼卖鱼,买不完的鱼就做成鱼干,白河呢,就好这一口,隔三差五就要吃一顿这鱼干。
白河被毒死那一天,中午吃的就是咸鱼蒸茄子,中午吃完下午就死了,后来仵作验尸,证明毒就在那咸鱼蒸茄子里,这就是丁氏告李盛的直接证据。
我接案以后,发现白河当天从李盛那里买了四条鱼干,当天中午吃了一条,剩了三条,但是那没吃的三条上都没检测到有毒。而且啊,我打听了白河家的下人,码头和李盛一起卖鱼的,说这白河从来没在李盛那里买过鱼干,那天是路过,随机就在李盛那里买的。
你想,这种随机买的,就算李盛想毒杀白河,那也没机会啊,后来我也将李盛家所有鱼干都做了检测,都没有毒,所以这李盛根本没有杀白河的动机和时机啊。
而且也不能证明毒死白河的就是中午吃的那条鱼干,也可能是茄子,也可能是调料,也可能就是做好菜下的毒,这都说不准。
于是啊,我就没收监李盛,只是口头要求他不能离开京城,你看,这都一个月了,他都没离开,他怎么可能是毒杀白河的凶手么?”

打鱼为生的李盛
岳半红听完摇了摇头,对吴求能说道:“这案子,不是我们五城兵马司的事啊,交给你了,我那几个手下呢,借你用用,随便差遣,对了,已经给你叫冯婆子去了,一会就到。”
说完岳半红径直走出了院子,吩咐守门的几个兵士听吴求能安排就行。
吴求能望着岳半红,有怨气也不敢发,无奈地起身,看着地上那两具尸体,心中就纳闷了,京城名妓怎么就跟一个打鱼买咸鱼的老头死在一间房里了。
(二):盗圣玉牌
正当吴求能准备勘验现场的时候,冯婆子到了,一看倒在血泊里的花容,不禁哭喊了起来:“哎呦,我的好闺女啊,你咋就这么死了呢,我养你这么多年的本钱还没收回呢,原本指望你给妈妈养老呢,你怎么就走了呢。。。。。。”
吴求能一听这词,心里暗骂道:“真特娘的没人性。”嘴里却说道:“行了,行了,别哭了,说说咋回事,花容怎么会出现在这,是不是被人叫出来侍奉的,是谁把她叫出来的?”
冯婆子停止了假哭说道:“没有,昨个花容没接客,她昨个午时就给我说身体不适,晚上不接客,我以为她来好事了,就答应了她,谁知道她怎么会跑到这的?
对了,这死老头是谁啊?”
冯婆子望着那李盛的尸体,疑惑地问道,边说边想去踢一脚,幸亏被吴求能拦住了,吴求能叫骂道:“你个屁都不懂的,这是证据,证据你都敢碰,你不想活了。走走走,院子外面待着去。”
将冯婆子轰出去,吴求能深深叹了口气,想着:这案子要是能甩给六扇门该多好。
一边想,吴求能一边开始勘验现场,先看的花容,花容是仰面倒在地上的,身上的伤口好像就在脑门上,脑门上被什么东西打塌下去了,七窍流血,但奇怪的是脑门上被打塌下去的地方却没有伤口,只是红青交错里面透着乌黑。吴求能看了半天都没看懂这是什么东西打的。
花容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身体旁边,另外一只胳膊甩过头顶摆在头左侧,手则被墙边上的落地帷幔给遮挡了。
吴求能鬼使神差地挑开那帷幔,眼前一亮,他发现花容手里像是握了什么东西,忙上手准备掰开花容的手,可是花容的拳头握的很严,废了好大力气吴求能才掰开。
在花容手里握了一个白玉牌牌,圆形的,吴求能拿起看了一眼,脸都白了,那牌牌上刻了俩字“盗圣”。
吴求能脑子飞快旋转着,这白玉盗圣牌牌他是听说过的,盗圣的身份证明。盗圣就是六扇门段不忘,这吴求能也是知道的。为什么这牌子会出现在这?难道,凶手是六扇门段不忘。
“来人!”吴求能呼喊了一声,喊完才发现自己没带衙役,门口执勤的是五城兵马司兵士。
吴求能没办法,走到院门口对守门的兵士说道:“劳烦各位,在此多看守一会,我去办点正事。”
说完,吴求能钻进轿子,直接回了知府衙门,点齐十六名衙役,直奔六扇门捉拿段不忘。赶到六扇门时未到午时。
六扇门众人见吴求能前来,还带了十几个衙役,有点纳闷,再一看吴求能板着个脸,都奇怪这是出了什么事。
吴求能径直走到段不忘身边,示意手下将段不忘扣了。
“哎,吴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段不忘并未反抗,只是看着手上那镣铐有点懵。
吴求能大声说道:“你段不忘涉嫌谋杀花容与李盛,什么意思,拿你归案。”
温柔乡(六扇么情报部门负责)骂道:“吴求能,你黄汤喝多了吧,段不忘根本不会武功,他杀人,还杀俩,别在这秀你那智商下限了,哪凉快去哪待着。”
吴求能是怕死了温柔乡,但是此次手里有证据,吴求能壮起胆子说道:“段不忘手里是不是有一块盗圣玉牌,我就问他现在玉牌在哪呢。”
段不忘那盗圣玉牌原本是准备扔了的,结果被他老娘段红素给抢走了,说要带在身边留个念想,段红素身份特殊是朝廷密探,常年和段不忘分隔两地。
段不忘刚想解释说玉牌在自己老娘手里,可突然意识到不能说,段红素的身份是机密,与自己的关系也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三七(六扇门总捕头)疑惑地望着吴求能说道:“吴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提起盗圣玉牌一事了?”
吴求能板着脸冷哼一声说道:“本官在花容与李盛命案现场,找到了盗圣玉牌,所以怀疑杀害花容与李盛的就是盗圣段不忘,特来捉拿,有问题么?”
段不忘听完心中一紧,盗圣玉牌天下只有一块,难道自己老娘出事了,想问,段不忘又不敢问,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凌腾云(六扇门一把手)出面说道:“吴大人,照您这说辞,盗圣玉牌现在在你手里,能否给我等看一下。”
吴求能刚想将玉牌掏出,但马上改变了主意说道:“这是你们六扇门的地盘,你们说我敢带着那玉牌来么,被你们夺了,我可什么证据都没了。”
“哎,你个吴求能怎么说话的,我们六扇门是那样的人吗?”温柔乡拍了桌子站起来,感觉是要动手的冲动。
三七在凌腾云和段不忘耳边小声说了什么,随后说道:“既然吴大人不信任我们,那行,段不忘你可以带走,但是你可别后悔。”
说完,三七便出了六扇门。
温柔乡看了凌腾云一眼,凌腾云暗暗点了头,温柔乡指着吴求能的鼻子说道:“姓吴的,我告诉你,让你把段不忘带走不是我们怕你,是因为我们六扇门知法守法,但是我也警告你,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你要是敢动段不忘一下,我就老账新账给你一起算,看你这知府还能当多久。”
吴求能心里有点发毛,破获大冰雪教京城情报网一案(详见个人主页《六扇门奇案(第二部):17篇》)时自己错放小翠和柳怡一事一直是六扇门的把柄,好在六扇门没追究,也因为这事吴求能怕死了温柔乡,而现在温柔乡可能马上会成为端瑞亲王王妃,真要把这姐姐惹毛了,俩事加一起,自己这仕途算是到头了。
但是吴求能输理不输面,该有的威严还是要有,好歹也是个知府,就算现在骑虎难下,面子也要撑足。
出了六扇门吴求能心里就开始打鼓,是不是自己有点草率了,贴着段不忘小声问道:“兄弟,你给我说实话,人是不是你杀的?”
段不忘还在担心自己老娘的安稳,没好气地说道:“我今早才从外地办案回来,和无剑大师一起,我去哪杀人?”
吴求能倒吸一口冷气,这下真的有点草率了,这一下也没了继续查案的心情,把段不忘关进了知府大牢,特别嘱咐好生招待。
又让衙役去城外凶案现场替换了守门的五城兵马司兵士,自己则心不在焉的在知府衙门转来转去,手里握着那盗圣玉牌,一会觉得自己有理有据,一会觉得自己草率了,一会想着该怎么补救,就这么煎熬地过了一下午。

吴求能心绪不宁
下午快下衙的时候,刑部侍郎沈川和三七一起来了知府衙门。原来上午在六扇门,三七就觉得这事不对,以吴求能的性格,手里若没有充分证据不会这么嚣张跑到六扇门抓人,说明吴求能确实拿到了盗圣玉牌。
而盗圣玉牌只有一块,自己也确定是在段红素手里,如今这盗圣玉牌出现在了命案现场,会不会是段红素干的,如果是段红素那一定是在执行兵部机密任务,执行任务还好,就怕段红素出了危险,这也是段不忘最担心的。
不管是那种情况,这案子都是机密,不能再让吴求能的知府衙门查下去,所以三七慌忙去了兵部说明情况,兵部的回复是段红素很安全而且确定不在京城,但为什么会出这么个事兵部也不清楚,兵部为了不出意外还是知会了刑部,让把这案子转交六扇门。毕竟这案子可能会牵扯兵部机密。
沈川也没给吴求能说具体原因,只是交待:“段不忘肯定不是凶手,这点若出差错刑部负责,整个花容与李盛被害案全部交由六扇门处理。”
吴求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高兴的是这案子终于甩出去了,不高兴的是又被六扇门拿捏了,吴求能二话不说,慌忙去大牢将段不忘请了出来,恭送着出了知府衙门。
三七暗地里告诉段不忘核实了段红素很安全,段不忘总算舒了口气,没了负担一身轻松就要回六扇门,三七对着吴求能伸出手道:“东西交出来吧!”
吴求能一愣:“啥呀!”
段不忘挥着拳头说道:“盗圣玉牌啊!”
(三):伪造的现场
回了六扇门,三七直接带人赶往城外花容被害案现场。
没想到赶到的时候,吴求能也在,这吴求能是来献殷勤的,自己这次是把六扇门得罪大了,他知道六扇门今天会来现场,所以自己也早早赶来了。
吴求能陪着笑将自己之前已经掌握的信息全部说了出来,三七点了点头,进了现场,百晓生已经验了伤,小声对三七说道:“两人都是死于千钧掌。”
三七一愣,“千钧掌!?千钧掌不是早被灭门了么?”
百晓生确定不会有错,解释道:“千钧掌这个帮派不是被灭门,只是掌门被杀了,但是徒弟还是有很多活着的。”
三七点了点头,望了一眼两具尸体,有点纳闷的说道:“就是死于千钧掌,没有别的外伤么?那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百晓生解释道:“现场来看,有四个人,很可能是凶手受了重伤。”
三七看了看百晓生已经标注出来的足迹类型,疑惑地问道:“只有三种啊?你不是也只标了三个号么?”
百晓生笑着解释道:“脚印是有三种,但是,人确定是有四个,你看这李盛的鞋,鞋底没有丝毫血迹,而且现场虽然打斗痕迹非常明显,却唯独没有李盛脚上这双鞋的脚印,说明李盛一开始就被杀了,打斗是在李盛被杀后才开始的。”
三七点了点头,只是有点奇怪为何李盛脚上这鞋看着如此别扭。三七有点怀疑的去捏了捏那鞋子,百晓生在一边笑着说道:“这鞋子太新了,开始,我也跟你一样怀疑过,也摸了这鞋子,但是非常合李盛的脚,所以这应该就是李盛的鞋。”
三七摸了摸鞋子脚趾前端和两边,贴合的很好,确实应该是按着李盛的脚做的,只不过这鞋子一个是太新,另一个与这李盛身份不搭。
李盛脚上这双鞋子是百纳千层底便鞋,一般都是富商或文人穿的,一双并不便宜,李盛作为一个渔夫怎么会穿这种鞋子。
三七有点想不明白,便接着看百晓生标注出来的脚印,看着看着又看了看两名死者的伤口,三七有点疑惑地问道:“这李盛是被人一掌毙命,但这花容的脚印很有规律,貌似跟人过了很多招?难道这花容会武功?”
百晓生也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想明白,决定明天去找冯婆子问问。
三七看完脚印还原了一下案发经过:李盛被人一掌毙命,正中天灵盖而亡倒地,随后花容和另外两人展开厮杀,另外两人中应该有一个是和花容站一边的,因为花容没有武器,现场却有很多血,这个血不是花容的,只可能是那俩人的,只有那两人对立,才会有人受伤,所以那两人中有一个是帮花容的。
最终花容也被万钧掌击毙,花容的同伙和凶手离开。。。。。。
三七发现了问题,花容的同伙和凶手是怎么离开的?那二人若是敌对,必定会杀个你死我活才会罢休,怎么会轻易放过对方而离开,何况还是在有人受伤的情况下。
百晓生则疑惑地说道:“是不是花容的那位同伙被打成重伤,被凶手掳走了?”
三七对此不置可否,而是沿着血迹检查了一遍,他发现所有的血迹只是在这房间之内,出了房子什么痕迹都没了,如果是带了一个身受重伤之人离开,不可能没有血迹。
三七记得吴求能所说岳半红进院子是破门而入,那就是说当时凶手离开时院门是锁着的,既然当时院子里只有两人,一个凶手一个重伤之人,为何不走院门?
想到这,三七直接上了院墙,院墙之上果然有血,三七出了院墙找寻了一番,院墙之外也没再找到血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院墙上有血?
回到花容遇害的房间,百晓生一脸疑惑地三七说道:“现场有点不对,好像是被人伪造的?”
三七一愣,此时李盛的尸体已经被百晓生翻了过来,原来是趴着的现在被翻成了正面朝上。
百晓生指着李盛的尸体,“你看下这里,他的衣服。”
三七看了一眼,立马发现了问题,血,李盛的短打上衣正面全是血,这就是问题所在。
如果李盛在搏斗发生前就被杀了,倒地趴着,搏斗中溅落的血迹应该集中在后背反面之上,但李盛的后背上却没血。这也算合理,或许恰巧血就是没落到李盛身上。
但是李盛前胸衣服上的血却不合理,如果李盛是在搏斗发生前就被杀了,照他这种姿势趴着,打斗中出现的血即便会流动,因为衣服的吸附性以及身体的压力,血从李盛身边流过,也只能浸染躯干边缘部位,不可能把前胸这种地方都染红,因为这地上的血虽多,也没到血流成河的地步。
而在李盛趴着的身下,也有血,说明李盛是在搏斗开始后地面上有了血之后才被打倒的。既然如此,那为什现场没有李盛的脚印呢,这地上都是血,李盛过来不可能不踩到血。。。。。。
鞋子!想到这,三七仿佛明白了,没有李盛的脚印,是因为李盛的鞋子上没血。
三七脱下李盛的鞋子,在地上的三个血脚印上比对着,果真有一个大小和李盛脚上的鞋子大小非常接近。
百晓生也看明白了,但是他非常不理解,从血脚印大小来看,其中一双应该是李盛的,那么现场就只有三人。
从鞋底的血迹来看,李盛应该是被打倒之后换了鞋,那么给李盛换鞋的是谁?凶手么?但是凶手为什么要给李盛换鞋?李盛原来的鞋去哪了?既然是现场随机换的鞋,为什么会如此合李盛的脚?
三七也是想破脑袋没想明白,这种被人为刻意破坏的现场,所有证据都是矛盾的,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三七决定换个思路。
三七和百晓生梳理现场后准备从几个方面着手查:这院子是谁的?花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李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院子主人与二人什么关系?从现场打斗来看持续时间不短,而且凶手还受了伤,说明花容和李盛都是会武功的,这二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梳理分析完,天色已晚,三七命人将尸体抬回六扇门。
(四):打击
众人回到六扇门时,鬼手李还没走,见段不忘回来,将那块从吴求能手里得来的玉牌递了过去说道:“这玉牌不是你的那块。”
段不忘一愣,“不是,那就是个假的咯!”
鬼手李摇了摇头说道:“也不能说是假的,因为这一块跟你那块不论是从雕刻技法还是布局上看都是出自一人之手,唯一不同就是材质,材质也不是不同,玉料也是同一种玉料只不过不是同一块而已。”

鬼手李解释玉牌不是一个
三七听明白了,鬼手李的意思就是这块玉牌与段不忘那一块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很可能是同时间造的。
“你那块玉牌是谁给你的啊?”龙红羽好奇地问道。
段不忘想了想说道:“这就是盗界同仁给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给的了。”
众人一愣,这么贵重个东西,段不忘竟然不知道是谁给的?
段不忘解释道:“当年就是一群盗贼界的同伙在醉生酒楼吹牛皮,也不知道所为何事,一群人就开始比起来了,比着比着谁也不服谁,一群好事之徒就起哄说正规比一场,不用报名,半年内谁盗取的东西金贵谁制造的案件轰动,谁就是盗界圣手。
当年我年轻气盛,也刚刚出师,不知天高地厚,就随便盗了几件东西,没想到盗的那几样东西一件比一件轰动,时限一到,我稀里糊涂就成了盗圣,被评为盗圣之后,也不知道是谁就给了我那么个玉牌。
那牌子应该就是个好事之徒随手做的,起哄的。”
众人听完都麻了,原来盗圣这名号就是这么稀里糊涂得来的。
三七问鬼手李道:“这玉牌能看出是出自哪位之手么?”
鬼手李咂咂嘴摇摇头说道:“不论是做工,还是布局都很一般,这师父的手艺不入流。看不出。”
段不忘听了鬼手李对自己玉牌的评述备受打击,自己知道自己那玉牌是好事之人做着玩的,可没想到能低贱到如此地步。
“你这盗圣名号和玉牌都是在醉生酒楼得到的,不妨去醉生酒楼打听下,看谁知道当年这玉牌是谁提供的,找到提供玉牌之人便能找到花容一案的凶手。”百晓生向段不忘说了自己的想法。
段不忘点了点头,便直奔醉生酒楼而去,这个点正是醉生酒楼最热闹的时候。同行的还有龙红羽,龙红羽一直想到醉生酒楼见识见识,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借口。
醉生酒楼里挤满了人,这里面的顾客没一个是正常的,全是贼,所以这醉生酒楼自然不像正规酒楼那样客人都是坐着的,这里的客人怎么舒服怎么来,蹲着的,坐着的,躺着的,倒挂着的,啥样都有。
“呦,我们这贼窝竟然来了两位官爷,稀奇啊!”醉生酒楼老板乔三娘看到段不忘带了个穿六扇门官服的美女进来,打趣着说道,其实还有一层意思,是给那些有案底的盗贼预警的。
段不忘从不穿六扇门官服,他也明白这乔三娘的用意,忙喊道:“大家别紧张,不是来抓人的,来喝酒的,这是我师姐,想见见世面。”
乔三娘一双媚眼风情万种地打量着龙红羽说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师姐,只可惜面相冷了点。”
段不忘拉着龙红羽直接坐在了柜台前面,点了两碗黄酒一碟花生一碟黄豆,乔三娘就那么脉脉含情地盯着龙红羽看,龙红羽也不惧,面无表情地回看着乔三娘。
“段大哥,你咋有空来了,这有时间没见你了。”几个熟识的盗贼见段不忘来了,都纷纷围了过来。
段不忘一一回礼道:“刚公干完,今早才回京。”
“乔三娘,你对男人没兴趣,原来是真的啊,盯着个美女看,你能看的流口水。”一个盗贼看到乔三娘和龙红羽二人的姿势,打趣地说道。
乔三娘也不正眼看那人自顾着说道:“男人有什么好玩的,哪有美女看着舒服”,说完对着龙红羽抛了个媚眼。
这下龙红羽有点怵了,要是个心术不正的男人龙红羽真不怕,可一听这乔三娘有这等嗜好,龙红羽就有点忍不了了。
段不忘也才发现龙红羽和乔三娘俩人这怪异的行为,段不忘一把揪过乔三娘的耳朵说道:“问你个事,当年我那盗圣玉牌是哪来的?”
乔三娘一巴掌打掉段不忘的手,还没开口,一边一个盗贼喊道:“咋,段老弟,你还想抢玉牌当盗圣啊?”
“啥意思啊,啥抢玉牌啊?”段不忘没听明白。
乔三娘在一旁解释道:“你呢,入了六扇门了,这盗圣的名头放你那也就不合适了,所以这帮家伙合计着再评个盗圣出来。
只不过啊,这次规矩和你那次规矩不一样,这次啊,是争夺一块玉牌,一块跟你那块盗圣玉牌差不多的玉牌。”
段不忘这下算是明白了,怪不得会出现第二个盗圣玉牌,原来是在评选新的盗圣,这就好办了,盗圣追问道:“既然是抢夺和我那一块差不多的,那你们应该见过那要抢夺的玉牌长啥样吧,是谁把那玉牌拿出来的。”
“没见过,谁见过啊!”一个盗贼在一边说道,“我们还想着找你老人家看看您那块长啥样呢?”
段不忘一脸懵地质问道:“你们连盗圣玉牌长啥样都不知道,你们就抢啊,抢啥啊,这馊主意谁出的?”
乔三娘笑着说道:“你那盗圣玉牌大概啥样,我们还是知道的,圆的,正反两面一个盗一个圣,差不多两寸大小,白玉的,按这造型的去找就行了呗。”
“你们这也忒草率了吧?”段不忘完全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操作。
一边一个盗贼说道:“草率啥啊,当年你评盗圣,那规矩定的不一样很草率。”
段不忘彻底无语了,想了想自己当年评盗圣也是很草率,跟这次强不到哪里。
龙红羽开口了,问道:“这次这抢夺盗圣玉牌的想法是谁提出的,被抢夺的玉牌又是谁提供的,你们可曾知道?”
醉生酒楼里的盗贼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都没在意过这个问题,乔三娘甩甩手中丝绢帕子说道:“这谁还记得啊,都是你一句我一句起哄给哄起来的,当年这货评盗圣不也一样是一句一句哄起来的。”
龙红羽也是无语了,这群盗贼也真的是玩的开心,讽刺道:“那你们这最终评选规则是啥,你们连那玉牌长啥样都不知道,要是有人造假,一下出来五六块,算谁的。”
“那就要段老弟到时候出来辨认了,哪块跟他手里的像。。。。。。”一个盗贼解释道。
最开始挑起话头的盗贼说道:“所以,我刚才才问你是不是也要来抢玉牌,唉!”
段不忘和龙红羽彻底无语了,这就什么也别指望了。
段不忘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这事是啥时候提出来的,啥时候开始的?我咋不知道啊,就是上个月的事吧?”
乔三娘又端出来两碗酒说道:“是,就是你上次外出前,来这喝酒之后的第二天。”
“怪不得我不知道”,段不忘自言自语道,“那,最终评选日期是哪天啊?”
“这个月三十,还有二十天!”一个盗贼抢着说道。
段不忘和龙红羽一直在醉生酒楼待到亥时才出来,想尽各种办法打听,可什么也没打听到。
出了醉生酒楼,龙红羽冷笑着摇摇头说道:“以为你那盗圣身份怎么来的呢,原来如此草率。”
段不忘听了龙红羽这话感觉比鬼手李对自己的打击还大。
(五):老道
三月初十
按昨日计划,六扇门众人分头行动,调查李盛,花容和那院子的主人。
温柔乡和龙红羽去的九香坊,调查花容的身份背景。
冯婆子交待花容是两年前来的九香坊,来的时候十七岁,冯婆子看花容底子不错,包装调教了一年才让接的客,至于花容是什么来路,冯婆子根本不知道,冯婆子只关心钱。

头牌花容
花容死的那个院子,冯婆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根本搞不清花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至于花容会不会武功冯婆子更是一头雾水,还反问道:“她还会武功呢?”
香菱和三七去南河村调查的李盛,年龄较大的村民说李盛不是本地人,是十五年前逃兵乱过来的,具体是哪的也没人记得,只知道李盛到了南河村就是以捕鱼晒鱼干为生,从来没干过别的。
李盛脾气和性格也很好,从未与人有过矛盾,唯一的一次纷争就是丁氏状告李盛那一次,后来也证实是被冤枉的。而且所有村民都表示没见李盛练过武功。
去户部调查那院子归属的凌腾云有了点收获,那院子的主人就是花容,大概是半年前买的。
百晓生则去找关系打听千钧掌的消息了。
面对回拢来的消息,三七有点不知所措,所有证人都说没见花容和李盛会武功,那现场的搏斗又是怎么回事,从搏斗来看二人绝对是会武功的,那就是二人故意隐藏了这个事,说明二人是要掩藏身份。
一个是青楼女子,一个是渔夫,这身份也都不是显赫身份,但却是天壤之别,李盛身份是渔夫,散在人群里就像地上的一粒沙,根本没人会留意。可这花容却是名动京城的头牌,关注她的人绝对不会少,这样对于掩藏身份是不利的。
想到掩藏身份,三七又想到了李盛脚上的鞋子,那鞋子更是突兀,怎么都解释不通为何会出现这么一双鞋子。
三月十五
百晓生带回了千钧掌方面的准确消息,千钧掌掌门两年前被杀了,掌门被杀之时具体有几个徒弟也没人知道。
三七疑惑地说道:“有没有可能是千钧掌之前的徒弟干的,千钧掌这个门派可是传了五代经历了八十多年的。”
百晓生摇摇头也不敢肯定,千钧掌鼎盛时期曾有三百多门徒,传闻有些大内侍卫都学过千钧掌。
段不忘好奇地问道:“那为何千钧掌就突然没落了呢?”
百晓生解释说:“这就应了那句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千钧掌其实就是没有内力支撑的大手印。大手印在内力加持下威力巨大,但千钧掌不需要内力也能打出大手印的效果,于是江湖上很多内力不够之人便选择学习千钧掌。
也正因为千钧掌没有内力加持,就有了上限,毕竟单靠硬功夫打出的伤害是受约束的,因为没有突破空间,传了八十多年,只兴盛了不足三十年便没落了。”

千钧掌
三七摇了摇头,这就难得查了。
三月十六
戌时过半,醉生酒楼内仍然是人满为患,段不忘就在此时进了醉生酒楼。
一进去,段不忘就径直走向了柜台,往柜台前一座,要了一碗酒,从怀中掏出了那盗圣玉牌,高声喧喝道:“各位,不好意思了啊,盗圣玉牌各位不用想了,鄙人已经拿到了。”
这一嗓子把所有盗贼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就见段不忘后仰半躺在柜台上,左手举着手里那盗圣玉牌,一脸的得意。
“哎,一看就是假的,谁不知道你手里本就有一块盗圣玉牌一样。”一个盗贼不屑地说道。
段不忘见众人不信,从怀里摸出另一块玉牌,晃了晃说道:“看清了啊,这块绑红绳的是我的,这块没绳子的是你们正在抢的。”
那些个盗贼还是不信,乔三娘一把抢过那没绳子的玉牌说道:“你的盗圣玉牌长啥样,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说你无聊不,要造个假的出来。。。。。。”
段不忘摇摇头说道:“你这话讲的,我造个假的出来,我图啥啊,造个假的不要钱啊?”
“那你啥意思啊?”围观的盗贼叫喊道,他们也觉得段不忘没必要弄个假玉牌出来来争夺这第二个盗圣名号。
段不忘喝了碗酒说道:“按你们的规矩呢,谁最终抢到这玉牌,谁就是新的盗圣,很凑巧这东西到我手里了,可我留着这东西压根没用,我的意思就是告诉大家,东西在我手里,接下来你们就要从我这抢了。”
段不忘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那玉牌上下抛掷着玩。
那群盗贼都清楚,段不忘轻功无敌,溜门撬锁是把好手,但手脚上功夫基本没有,他这时候把盗圣玉牌拿出来,就是让在场的抢的。
突然段不忘一弹,手中那玉牌就甩了出去,在场的所有盗贼都疯了,盗圣这个称号虽然不是很光彩,但至少也是盗界同仁的一种认可,段不忘握了盗圣的称号,称号是没办法抢的,如今又出现了一个盗圣称号,在这个盗圣称号没有敲定之前人人都有机会。
段不忘悠闲地看着那群人在抢一个盗圣称号,身后的乔三娘话中带话地问道:“这是你故意的吧!”

乔三娘
“我故意啥啊,这东西是办案的时候得到的,我留着也没用啊,我不把它丢出去,这新盗圣还怎么选么,躺六扇门证物房里,一辈子都没人找的到。”段不忘解释道。
说是这么说,段不忘此次放出这盗圣玉牌确实是有目的的,花容死前手里抓着这玉牌,很大可能是从凶手身上抢下来的,那么凶手身份很可能也是个盗贼,但是根据这几天段不忘的打听,在盗贼圈子里虽说已经盛传争夺盗圣玉牌一事,但所有的盗贼都没听说谁参与了争夺。
这就有点不正常,抢夺玉牌一事已经开始了一个月了,竟然没丝毫抢夺的音讯,那这持有盗圣玉牌凶手的身份就值得怀疑了,他是怎么拿到这玉牌的。
虽说盗圣玉牌这事两次都异常的草率,但是盗圣玉牌却是实实在在出现了的,而且两块玉牌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证明盗圣玉牌这事背后是有人在推动。
那凶手能拿到玉牌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和这制造玉牌之人关系很近,一种可能凶手就是制造玉牌之人。此时段不忘把玉牌丢出,就是为了引出这凶手或是背后推动此事之人。
凶手肯定知道玉牌丢了,对于段不忘此时抛出的玉牌,凶手和背后推动之人最想知道的就是这玉牌的真假,很有可能会设法抢到手辨别真伪,毕竟段不忘手里是有另一块盗圣玉牌的,完全可以仿制。
不过段不忘对自己玩的这一招也不是很有把握,凶手受了伤,而且也应该知道玉牌是丢在了花容凶案现场,对此时出现玉牌难免会有戒备。
醉生酒楼里已经沸腾了,还好都只是拳脚上的争夺和地上,桌上,房梁上的辗转腾挪而已。只可惜了酒菜杯碗。
“段不忘你个混蛋,你赔我的碗筷酒壶钱。。。。。。”乔三娘看着这一酒楼的狼藉叫骂道。
这时的玉牌正落在一个红衣服飞贼手里,一个仰身就上了房梁,身后已有三四个跟上了房梁,红衣飞贼绕着房梁柱子躲闪腾挪,片刻便溜到了山墙头。
“他要从窗户逃。。。。。。”一个声音喊道,在那山墙尽头是一排临街的窗户,话音刚落已有五六人手持条凳堵了窗户。
红衣飞贼暗骂一声,一蹬房梁,一个俯冲,直奔地面而来,所有人都没看懂这招啥意思,
只见这红衣飞贼落在了一张桌子上,立马一蹬又飞了起来。
可刚飞起,一道青灰色的影子对面便冲了过来,速度极快,上去便卡住了那红衣飞贼的脖子,愣将这红衣飞贼顶出去两丈多远,就在这时间另一只手已从红衣飞贼怀里掏出了玉牌,随即打出一掌,红衣飞贼直接被打飞撞到了墙上。
一个老道士,一身青灰色道袍,老道士拿了玉牌,踩了一个看客的肩头直向窗户冲去,其余盗贼的目标立刻就变了,哗啦啦便将这老道围了。
老道一个转身,贴着一个攻上来的盗贼的后背转了个圈,顺手就把这盗贼抓起抡了出去,挡在前面的盗贼只有慌忙躲闪,而此时这老道身后冲出一盗贼,手中条凳直向老道后背砸来。
老道一个下蹲扭身,一招仙姑指月,两指正中攻来盗贼的肚脐眼,那盗贼一愣,道士迅速起身前攻,一掌狠狠打在了那盗贼的胸膛,借势后弹,空中转身,双手同时打出,推着窗边俩盗贼就跳出了窗外,踩着窗沿直接蹦到了大街对面的房上,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追呀!”乔三娘激动地对段不忘喊道。
段不忘一脸疑惑地望着那老道离去的方向,心不在焉地说道:“我追啥啊,他武功那么高,我又打不过他。”
“那人,那老道好像不是咱们盗贼团伙的。”
“就是,这人没见过啊。”
“段爷,咱盗贼行业的至高荣誉被外人抢了,您不急啊!”
段不忘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我急啥啊!”
他确实不急,外面还有个龙红羽呢,这都是计划好的。
(六):计中计
可是过了没一会,龙红羽怒气冲冲地进了醉生酒楼,拽着段不忘就往外走,段不忘好奇地问道:“咋了,人呢?”
“进了男澡堂了”龙红羽恼火地说道。
在场的那些盗贼一听,忙问道:“哪个澡堂子。”
龙红羽说道:“东街口那个。。。。。。”
话还没说完呢,那一屋的盗贼冲出去一大半,都是奔东街口澡堂子去的。龙红羽和段不忘也施展轻功堵了上去,生怕去晚了那老道跑了。
结果还是晚了,众人赶到的时候,把澡堂子里里外外搜了个遍都没找到的那老道士。
三月二十
丑时,香叶胡同,一个黑影闪进了胡同尽头的土地庙。可刚坐定,门外便传来了稀碎的脚步声。
黑影叹了口气,这黑影就是当日抢夺玉牌的老道,现在他有点后悔,后悔当日就不该抢这玉牌。当日从醉生酒楼出来,他就发现被人跟了。
跟他的就是龙红羽,发现是个女子后,这老道趁机便钻进了男澡堂子,总算是躲过了,可没想第二日早上一醒,便又被几个飞贼盯上了,于是就这么躲躲藏藏打打杀杀潜逃了几天。

老道被追杀
老道闪身上了土地公公像,蹲在土地公公头顶向下看,果然进来两个飞贼,二人在土地庙里转了一圈,根本没注意到土地公公头顶还蹲了人,转了一圈看到后墙上的洞时,二人以为老道从这洞跑了,也跟着出了土地庙。
可老道却没动,他听到土地庙房顶有脚步声,虽然很轻,老道还是听见了。老道也不动就这么蹲在土地公公像顶上,蹲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完全听不到房顶的脚步移动声,老道才纵身下了石像,也没出庙就在石像下面的供桌缝隙中间睡了起来。
可刚躺下,便感觉到有人从房顶下到了庙里,老道躲得这个位置相当隐蔽,前面是供桌,桌子上搭着猩红的布面,布面垂到了地上,桌子与石像之间有个缝,缝后面还是空的。
这个空间是石像造成的,土地公公是坐像,坐着的时候下摆外伸遮住了脚,刚好形成这么一大截空隙,老道士刚好就蜷缩在这空隙的最里面。
从这里面往外看,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从外看,把供桌拉开还要弯着腰才能看到。
一双脚轻轻地踏进了土地庙,一双官靴,女子的,上面的着装虽然看不全,老道还是看出来了,六扇门的,那女子越走越近,不错,确实是六扇门的,龙红羽。
龙红羽扫视了一眼土地庙,这土地庙不大,也不高,里面就这一个石像,这种小庙,房梁之上藏不住人,所以最大可能人就是藏在这石像周边。
龙红羽就是刚才躲在房顶之人,她看着这老道进了庙,跟了过来,没想到两个飞贼抢了先,自己只能躲在了房顶,可眼看着俩飞贼出去了,老道却没出来,龙红羽观察了小半个时辰没动静,决定下来看看。
望着那供桌,龙红羽手中皮鞭突然便甩了出去,鞭梢卷着桌腿就拽了出去,桌子被扔在一边摔得稀烂,可供桌后面并没有人。
因为站的比较远,龙红羽自然是看到了石像下摆下面的空隙,龙红羽小心地后退几步,手压在腰间长刀之上缓缓蹲下了身子。
可刚蹲下,一阵白色烟尘从那空隙中喷出,龙红羽慌忙跳转身子躲出了破庙,老道趁机钻出石像,对着门口丢了两个霹雳弹一拧身从后墙大洞钻了出去。
弥漫的烟尘挡了龙红羽的视线,龙红羽明白这老道是要借机逃走,可又怕是圈套,也不敢贸然穿过浓烟,待烟尘散尽,龙红羽再次冲进破庙时,根本没了那老道的身影,龙红羽这才发现那破庙后墙上的大洞。
三月二十七
京城外七里的一个破旧道观里,青衣老道望着天上的残月,心中暗暗思忖,还有三天,只要这最后三天不出事,这盗圣名号就是自己的了。
青衣老道在土地庙逃脱后,撵转几个地方,中间又受了几次截杀,最终来了这间道观,沐浴更衣修面后竟然躲过了一拨搜寻的飞贼,老道发现果真是大隐隐于市,藏在道观这种道士最集中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躲在这里已经是第三天了。
青衣老道暗暗一笑准备回屋睡觉,可就在转身的一刹那,一个黑影落在了自己身后。
“不错么,凭一己之力,拿着玉牌牌躲了小半个月啊!”黑影满吞吞地说道。
老道转了身望着那黑影,身材中等,带了面罩看不清脸,老道冷笑道:“怎么,你也对这玉牌牌感兴趣。”
黑影摇了摇头说道:“没兴趣,我对你感兴趣!”
“这话什么意思?”老道是问道。
黑影没直接回答老道的问题,而是问道:“看你处心积虑要争夺这玉牌,你就这么想要盗圣的称号?”
青衣老道嘿嘿笑了笑说道:“不想要我会这么拼命。”
“我可以帮你!”黑影说的异常平静。
青衣老道哈哈笑道:“就凭你,再说了只有三天了,我就把不信还有人能从我这抢走!”
黑影还是没正面回道,仍自顾自地说道:“只要你听我的,别说是个盗圣的名号,保你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青衣老道不以为然地笑道:“你要是有那水平,还用我听你的?”
还没等青衣老道说完,黑影已经冲至面前,左手前撩,右手却背在身后,青衣老道料定右手有埋伏,也不接招慌忙后退,同时身子后仰踢出了右脚。
黑影腰间用力一拧,停住了,右手趁机打出,直接打向老道的左腿,这招实在阴险,老道迅速收回踢出的右脚,脚跟用力下磕借着力直接把已经后仰的身子挺了起来,同时双掌拍出,现在黑影的右手已经亮出,老道也没了顾忌。
老道挺身是和黑影对着来的,黑影慌忙后撤,但左手一撩一阵烟尘冒出,老道发现中计了,想躲已经晚了。
老道瞬间觉得全身无力,直接跪了下来。黑影冷哼一声,走上前掰开了老道的嘴,塞了一丸药进去,捏着老道的喉咙咽了下去,黑影说道:“给你三天考虑,三天后这里见,答应效忠于我,我保你盗圣名号和后半生荣华富贵,要是不答应,三天后你就是个死盗圣。”
说完黑影扬长而去,青衣老道慌忙静坐,调集内力想看看刚才被迫服用的是什么毒药,可不管怎么努力,根本调集不了内力。
天亮的时候,老道所中的软筋散药力尽失,再次尝试调集内力,还是调集不了。
三月三十
醉生酒楼,比平时多两倍的人,可谓是人挤人,大齐朝八成的盗贼只要是没案底的都在这出现了,都想亲眼目睹一下这新的盗圣是谁。
段不忘也早早占据了柜台宝座,要了一壶酒准备看结果,那些个参与争夺的盗贼都说玉牌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那青衣老道手里,而且所有的追捕也都是以失败告终,所以很多人都已经确定盗圣非那青衣老道莫属,可都是在好奇那老道的身份。
临近亥时,老道还没出现,众人都在猜测,老道不会被灭了吧。
突然一道青灰色的影子破窗而入,直奔酒楼楼梯转角平台,正是青衣老道,顿时醉生酒楼内鸦雀无声,青衣老道环视一圈,从怀中摸出那盗圣玉牌。
台下顿时沸腾了,有欢呼的,有质疑的,还有骂坨的。
“谁能证明你那盗圣玉牌是真的!”已经有人提出异议了。
青衣老道冷笑一声,说道:“前一任盗圣在那坐着呢,你们看不出,他不会看不出吧!”
段不忘一踩凳子飞了出去,凌空连踩两步上了那楼梯转角,看了青衣老道一眼,接过那玉牌看了看,当众说道:“这玉牌是真的。”
随即段不忘将玉牌还给了青衣老道。整个醉生酒楼充斥着欢呼声。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段不忘话还没说完,青衣老道已经冲出了醉生酒楼。
小半个时辰后,青衣老道出现在了京城外那间破道观,径直坐在了正殿屋脊之上。就那么盘腿坐了下来。
临近子时,那黑影如约出现了,就站在老道身后的屋脊上。
“怎么样,当上盗圣的感觉是不是很爽?”黑影嘲讽的说道。
老道没回话,黑影接着说道:“你只要肯听我的,效忠于我,盗圣算什么,各种名号,各种好处想要什么有什么。我也不怕给你明说,这盗圣称号就是我搞出来的,你这个是,上一个也是。”
老道还是没回话,黑影说道:“这可马上子时了,你体内的毒也快发作了,想好了没有呢?”
“那晚,你用的那一招是千钧掌吧,就是你准备打我左腿那一掌”青衣老道没回道黑影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了另一个问题。
黑影一愣,马上说道:“这你也看出来了,看来我是低估你了。”
青衣老道说道:“你低估的多了,动手。”
话音未落,老道已经迅速转了身。而在这破庙四周,同时窜出来六人,三七,龙红羽,香菱,无剑大师,胡蓉,断背刀。
黑影一惊,四处找空档准备跑路,青衣老道也撕了脸上面皮,百晓生。
百晓生说道:“你是够狡猾的啊,为了抓你,我们连计中计都用了。”
(七):狡诈之徒
原来,这场大计到了段不忘在醉生酒楼抛出玉牌牌只有一半。
段不忘计谋的前半部分是有漏洞的,毕竟玉牌是丢在案发现场的,凶手即便非常想知道玉牌的真假,也难免会有顾忌,要想让凶手上钩,就必须要打消凶手的顾忌。
于是就有了百晓生和龙红羽联手演的下半部,下半部只不过借用了那一群飞贼而已,百晓生易容假扮老道当众夺走玉牌,露足了脸。
龙红羽奋力追赶,怕那帮飞贼把人跟丢,时不时便放出百晓生的躲藏位置,借用那群想夺玉牌的飞贼演戏,而龙红羽本人也加入到了对百晓生的追杀,目的都是为了把戏演足。
因为从两次盗圣玉牌事件,段不忘确信这背后推动之人就是隐藏在醉生酒楼的,直到土地庙事件后,外围监视的段不忘发现一个人出现在了百晓生附近,这人一直不露面抢夺玉牌,而是在一旁看。
段不忘意识到此人很可能就是幕后之人,为了不引起怀疑便迅速让龙红羽撤走,自己将百晓生藏身地泄露,引来那帮飞贼追杀。
百晓生逃脱后,按计划躲进了这道观,准备就在这道观设伏,为了不被那些飞贼干扰,龙红羽和段不忘不再给那些飞贼泄露消息,三七还找丐帮弟子打扮成飞贼故意路过这道观,装出藏在道观很安全的样子。

假扮到时的百晓生
百晓生以为凶手受了伤,凭自己之力应该可以对付,所以这道观也没再埋伏其他人,只有一直在外围监视的段不忘。
黑影出现后,因无法确定其身份和目的,百晓生一直没出手,而且越和这黑影谈,百晓生越搞不明白这黑影究竟要干什么,直到黑影出手,打斗中用了千钧掌,百晓生才确定了此人身份。
百晓生原以为此人有伤,可打斗中发现此人根本没伤,而且此人出手极为阴险,不幸百晓生中了软筋散,还被喂了不知名的毒药,但是到此时,百晓生都不明白这家伙要干什么。
暗中监视的段不忘待黑影走远,通知了吕万方,并偷偷给百晓生留字条约定澡堂见,在澡堂里吕万方和百晓生碰了头,查明了所中之毒,并配置解药解了毒。
有了这次意外,百晓生算是留了心,他知道在拿到盗圣名号之后,黑影一定会再来找他,所以才会在醉生酒楼一露脸便赶回了这道观,因为百晓生在这道观再次布了埋伏,六扇门高手早已暗中掩藏身份躲在了这道观周边。
百晓生怕在醉生酒楼待的太久,半路遭黑影拦截,所以才会捉急赶回道观,为的就是将这黑影万无一失的引到道观。
面对六扇门各大高手,这黑影明显有点怵。
“我投降”,黑影竟然直接趴在了地上。这倒是把六扇门众人搞不会了,三七手里摸出俩飞蝗石,向对面香菱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向那黑影走去,百晓生示意其余人戒备,黑影胆敢有动作直接打断手脚。
三七径直走到此人面前距离一丈左右停了下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影扬起头,晃动着双手说道:“我打不过你们,我认输啊,你们来把我绑了就行了。”
三七从腰间摸出绳索,就准备上前捆缚这人双手,这黑影也算配合,主动把双手递了上去,三七一边防备一边捆着,突然三七在这人手臂上摸到了什么东西。
不好,三七暗叫一声,慌忙后撤,“嗖嗖嗖”,从这人袖子里连续射出数支弩箭,也亏得三七躲得快,而此时黑影已经跃起,双臂暗器对着准备靠近的六扇门众人齐射。
一边发射暗器,这黑影一边向香菱空出的那个位置突围,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刚才六扇门众人把持了房顶周边的六个出路,自己从哪都突不出去,待到三七和香菱离开原位置,空档就出来了。
而且这黑影看出,所有人都是轻功上的房,香菱不是,香菱是抓着房檐爬上来的,所以断定香菱不会轻功。
黑影一边甩着双臂制止其余人进攻,一边向香菱那个位置冲去,接近香菱之时,一扬手中袖弩,本想吓退香菱,可谁知道,香菱不仅不退,手中的双锏兜着头便砸了过来。
“这虎娘们”,黑影骂了一句,双锏极重,而且飞的极快,暗器根本防不住,原本黑影是想赌一把的,结果赌输了,香菱竟然不按常规出牌。
现在想躲已经不可能,黑影右手一掌打出,百晓生看出来这是千钧掌,一掌正打在那飞来的锏之上。
“吭——”,金石之声,锏被打飞了,但黑影的右手也被打断了。
众人都佩服这千钧掌的威力,黑影痛苦地抓着断手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还没说完,三七和龙红羽已经绕到了身后,龙红羽的皮鞭已经绑缚了黑影的双脚,向后一拉,三七也已经拧住了此人的左手,在头顶绕了一圈绕到了身后,借着龙红羽将其拉到的劲一屁股坐在了此人腰上,迅速搜遍此人全身,解除了身上所有暗器。
此人身上竟藏了十一种暗器,外带两种毒药。百晓生望着这一地的暗器毒药,摇了摇头说道:“够狡诈的,幸亏这次人多。”
(八):扎心的真相
在检查了此人口腔确定没压舌下毒之后,三七放开了此人。
“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盗圣玉牌和花容被杀好像跟你都脱不了干系啊!”三七质问道。
那黑影从地上坐了起来,背着手问道:“那您想听哪段啊!”
三七一看,此人典型的二皮脸,不会老实配合的,于是说道:“先说你叫啥,再说为什么杀花容跟李盛。”
“顾友峰”黑影毫不在乎的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有点扯皮了,说道:“我想想这个事该怎么说啊!”
百晓生在一边说道:“这货看样子不配合,拉回大牢直接上绿药膏吧!”
“绿药膏!”顾友峰一听,立马变了态度说道:“我说,我说!”
众人没想到这顾友峰竟然知道绿药膏,还这么的怕,顾友峰先反问道:“你们可曾听过这么一个传闻,传闻金陵城破之时,源帝李明凯并没有被火烧死,而是被他的侍卫通过密道救出了皇宫。”
关于源帝李明凯失踪一事众说纷纭,版本有二三十个之多,谁都不敢肯定哪个是真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表态。
顾友峰接着说道:“这李盛就是当时的大内侍卫统领,原名叫李成敏,从金陵逃出后便躲到了燕京,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今圣上会迁都到燕京。
与他一起躲到燕京的还有另外一个大内侍卫袁肖,这袁肖在京城时便和李盛是拜把子的兄弟,两人关系很好,所以逃的时候袁肖跟着李盛一起逃的。
二人逃到京城之后,李盛隐身成了一个渔夫,而袁肖则化成了一个财主,因为袁肖祖上积德家中浮财很多,袁肖本意接济李盛,但李盛为了安全,不暴露身份,要求二人少来往。
而我,一直在追踪这一组逃跑的大内侍卫,因为找到他们就能找到源帝,这失踪的一伙大内侍卫里我只认识袁肖,无意间我发现袁肖躲在了京城成了财主,我便也来投靠,借口也是被通缉追杀,袁肖便收留了我,留我在身边做了管家。
我留在他这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源帝,开始我并不知道其余几个大内侍卫的去向,而且我也肯定这些人一定是分散了,直到李盛去找袁肖,我才知道李盛也在京城。
李盛去找袁肖也是迫不得已,是给袁肖托付一个小孩,一个小女孩,李盛打鱼的时候从河里捡了一个小女孩,只有三岁不到,李盛自知自己条件不行养不起,怕耽误了这小女孩,便想到了袁肖。
袁肖满口答应,把这小女孩养了下来,取名花容。因此我知道了李盛也在京城,我便时时盯梢李盛,可李盛除了天天打鱼什么也不干,我一直都没找到源帝的下落。
平安无事的过了五年,五年间李盛没有找过一次袁肖,但是袁肖却被人杀了,杀袁肖的就是两月前刚死的财主白河。
白河杀袁肖是下的毒,为了是吞并袁肖家的几分地产,待袁肖发现之时已无药可救。
袁肖出于安全考虑,并没将此事告诉李盛,也不想把我牵扯进去,所以在临终前让我把那小女孩送到了千钧掌学武,我这才知道袁肖是我师弟,比我晚五年出师。
袁肖的意思是让那小女孩学成后替他报仇杀白河,我便把那小女孩送回了师门,可没想到两年前掌门被杀了,师门也就散了,花容回来找我。说要为她爹报仇。
但是,此时的我却想利用她,因为自从袁肖死后,我便以袁家为依托成立了一个杀手组织,正缺人,花容的千钧掌练得不错,我便想为我所用,就想着控制她,便给她出了个馊点子。
说想接近白河不容易,这人戒备心很强,武功还高,但这人好色,喜欢逛青楼。我的话还没说完,花容就明白了,这姑娘也是刚烈为了给袁肖报仇竟不惜真的跑去青楼当了小姐妹。
用了两年时间,花容混成了九香坊的头牌,但在这时她遇见了李盛。
这事完全是巧合,最初是花容想吃桂花鱼,自己带着丫鬟跑到码头去找,找到了李盛的摊位,开始李盛也没认出她,直到看见花容右耳下的五颗黑痣,李盛才认出这是当年自己救的女孩。
李盛看花容打扮华丽,出门还有丫鬟,以为还在袁肖家养着过好日子呢,也没想去打扰她,但是事就是这么巧,过了没几天,花容和一个老妈子去踏青,被一个地痞看到了,这地痞眼羡花容的美貌很久了,趁着荒郊野外就想非礼。

花容被调戏
花容为了掩盖自己会武功的事实也不敢出手。
正好被河里打鱼的李盛看到了,李盛出了手,那地痞被打了之后骂骂咧咧就把花容的身份抖出来了,李盛这才知道花容竟然进了青楼。
李盛打晕了那老妈子,问花容为何会进青楼,李盛以为是袁肖把花容卖了,花容不认识李盛,自然不说实话,无奈李盛说了花容和袁肖的真正关系。
花容这才算明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世,也就明白被我骗了,花容便制定了复仇计划,先杀白河再杀我。
李盛提出帮忙,但被花容拒绝了,花容怕牵扯出李盛的身份。知道了自己好兄弟袁肖被杀,李盛也一直在想办法要除掉白河。
这也就应了那句话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那天刚好白河去李盛摊位买鱼干,李盛就在卖给白河的鱼干上下了毒,那毒原是李盛常年带在身上留给自己用的,以防身份暴露被抓捕自尽用的。
李盛就这么把白河毒死了,花容听了消息很是意外,知道很可能是李盛干的,便把李盛约了出来,李盛说了实情,花容为了表示感激,认李盛做了义父。
随后二人便计划除掉我,这俩人我一直都在监视,所以这俩人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那我肯定不能让他们得逞,便决定先下手。
原本为了方便和花容见面,我以她的名义在京郊买了那个小院子,后来花容也常和李盛在那小院子接头。
杀花容和李盛那天是李盛的生日,花容特邀李盛在那小院子给他过六十大寿,还买了双新鞋。我趁着俩人正吃着,杀了进去,一开打我才知道李盛竟然跟我也是同门,是我师哥。
那俩人联手我根本就打不过,当时还带了个帮手,结果帮手被李盛夺了兵器反杀了,后来没办法我便用了毒,才杀了李盛和花容。
杀完俩人,我为了掩藏身份便准备销毁现场,脱了李盛的鞋,我穿上,把我的足迹照着踩了一遍,正好看到花容给李盛买的新鞋,就把那新鞋穿在了李盛脚上。
完事,我用衣柜里的被子裹了我手下的尸体扛着,我提着两双鞋,光着脚离开了那院子。原想着再回去把被子补上,结果第二天一早那现场就被发现了。”
“你为什么要打探源帝的下落?”百晓生好奇地问道。
顾有峰想都没想说道:“你们也该知道的,从李庆上位到现在,这么多年了说李庆得位不正的大有人在,很多人都在寻找源帝,而且是重金寻找,我就是想要那赏金,但是这都十几年了,我看是没戏了,也逐渐放弃了,要不我也不会搞个杀手集团了。”
龙红羽骂道:“真不是个东西,亏得袁肖那么信任你,冒着风险把你留在身边当管家。”
三七想了想感觉这顾有峰所说有漏洞,但一时也没想到哪里不对,接着问道:“盗圣玉牌又是怎么回事?”
顾有峰解释说:“当年我刚组建杀手集团,想招募点人,主要是想先招募点人帮我搞点物资,袁肖死了后,我就没了财路,办杀手集团前期怎么也得有点资金才行。

组建杀手集团
便想了这招,想着找两个盗窃水平高的为自己所用,便推动了此事,自己刻了俩盗圣玉牌。
可没想到,第一任盗圣犯的事太大,我怕牵扯自己,关键那货就是轻功高,完全不会武功,我便放弃了他。被他白拿了盗圣名头。
原本我想马上启动第二个盗圣评选的,可是那个叫段不忘的竟然入了六扇门。
一个盗贼能进六扇门,我担心这货一开始就是六扇门的卧底,于是便暂时搁置了第二个盗圣评选,一直在调查那个叫段不忘的,直到我查到他老娘。。。。。。”
顾有峰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这马上被三七抓到了。
“你究竟什么身份?”三七喝问道:“刚才我就纳闷,你怎么会认识身为大内侍卫的袁肖,还有你为何会被追杀”
龙红羽懒得废话,一脚踹翻顾有峰脱了鞋就摸了绿药膏。
等到药效发作,顾有峰说了实话,此人是韦东奇的义子(韦东奇及太后详见个人主页《六扇门奇案》:重阳节兵变),是奉韦东奇之命找源帝的,之前是皇宫外围护卫(不能进皇宫的侍卫),韦东奇要寻找源帝是为了帮叶欣控制源帝对抗李庆。
第一次以盗圣名义挑选盗窃高手也是在为韦东奇挑选可用之人,但是没想到段不忘只会轻功不会武功不得不放弃倒是真的。暂停盗圣选拔的原因也是真的。
至于知道段不忘老娘是段红素则是在重阳政变之后。这是韦东奇告诉他的。
重阳兵变之后,叶欣被圈禁,韦东奇失势,顾有峰这个棋子也就没用了,寻找源帝一事便也没了意义。
这次重新启动盗圣评选完全是顾有峰自己的目的,真的是为了壮大自己的杀手集团,起因就是俩月前无意间看到了当年自己刻的另一块盗圣玉牌,使他有了重新招选一个盗窃高手为自己所用的想法。
可刚放出消息,就发生了花容和李盛相认并谋划杀害自己一事,顾有峰把那盗圣玉牌带在身上一直忘了放出去。结果那晚杀花容,打斗中被花容扯掉了,自己也不知道,直到那玉牌在市面出现,顾有峰才发现。
三七听完捉急地问道:“韦东奇在哪?”
顾有峰摇了摇头说道:“重阳兵变后,韦东奇就见了我一次,就再没联系过我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第二天,龙红羽给段不忘完整讲了他这盗圣名号的来历。
段不忘听完心如针扎,真相实在是太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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