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质的人很难轻盈,譬如水土金旺者。只有木火具升腾之力舒张,其中,火尤甚。
木易怒,能生发,气从下而上,贯穿始终。倘若搭配得当,能绵延不绝,可姿态轻盈活泼,甚至柔软,易于长寿。
但要根深叶茂无惧风雨,最终直立千古,却也还是难逃古朴陈旧气质,难掩落寞气息遍布。一圈圈的年轮,光阴都忍不住落满灰。
火不同,火可以永远新。苟日新,日日新。即便无论强弱似乎都是浅黄中微蓝的火焰,看得多了甚至无明,让人分不清此时此刻和彼时彼刻有何区别,火却一簇簇,猛烈地随风更轻盈。在空中被摊薄,不住往上空扑腾,迅疾,热烈,宛如凤凰展翅,带着光,要羽化,每一秒都丝丝缕缕,剔透晶莹。
木越多,被劈得越均匀,纤细,受燃面越多,火越旺。若有风,直上青云。
然而火是无所依傍的。
大约这也是轻盈的奥义。
火苗窜出,飞升而上,渐渐离火堆越来越远,助燃材料架得不够高,火最终只能熄灭。若是青灯长燃,炉膛永远有炭,就需要有人守,还需要火永远那样不死不灭,幽幽扬扬,刚刚好。
小国寡民,亦如火。
是某种理想主义。
土金水者,越旺越厚重。
即便水旺便奔腾不息,也是静水流深,波动一次,需要穷尽全力。即便波涛汹涌,亦是群起而攻之的蛮霸之态,席卷一切,掀翻万物搅入深海,水合其上,叫之无法呼吸,于海底不见天日,在数亿吨级别的沉重中执窒息,最终死亡。既如此,如何不沉重。
土不必说其敦厚。
愚公移山,穷子子孙孙之力即是明证。
金空则响。
然而金更多是实。
沉甸甸地冰冷。
即便是精神,意识,灵魂,也是以凝固之态在鲜活。土要生金需数年之功,日夜修补,以其气,其魂,其一粒粒的光在无声的黑暗之中聚拢,成形,打磨,方才有金。金便在时间的长河里褪去幼态,出场时,已经具备一双冷眼,对世间是隔岸观火,不苟言笑。
细腻或许都细腻。
绵密也都绵密。
不在多少,而在于出于何处。如土金水者,源头在地底下,能量在地底下,所以坠沉,厚重,更脚踏实地,也轻易不会消失。甚至可能不具备生命温度,是无心的。于是,更添一份长长久久的稳固,岿然不动的气势。
轻盈飞翔,灿烂夺目,很快归于寂灭。
厚重老成,无心无情,冷冷地天长地久。
你想要什么?
又能选择什么?
文图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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