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林迪奶奶“哎呀”叫唤了一声,转过身的时候,已是满脸被猪食糊上了。
猪食糊的林迪奶奶眼睛都睁不开,她刚想张开嘴骂王淑兰,猪食就流到嘴里面去了。
她一边“呸呸”往外吐着猪食,一边慢吞吞往家走。
王淑兰倒完猪食以后,已是跑到自己房间躺着去了。
林迪奶奶把猪食清理干净,就提着拐杖冲进王淑兰房间找她算账。
她看着王淑兰像后院的猪一样横躺在炕上,正睡得香甜,就提起拐杖,朝王淑兰那宽大的屁股上打去。
王淑兰正做梦打麻将赢了钱呢,被林迪奶奶这么一打,“嗷”一声就从梦中惊醒了。
“我打死你这个恶媳妇,你敢给我倒猪食,我打死你,打死你!”
林迪奶奶一拐杖一拐杖往王淑兰身上打。
王淑兰火速从炕上穿了鞋下来,走到林迪奶奶跟前,一把拽住拐杖扔到一边,揪住林迪奶奶的头发,狂扇耳光。
林迪奶奶被王淑兰打的眼冒金花,嘴里不停地说:“哎呀,打死我了,我不活了,儿媳妇要打死我了!”
王淑兰用粗壮的声音说:“以后还给我找事不?还敢不敢找事?”
林迪奶奶被打的疼的实在受不了,那王淑兰的身体又宽又大,她实在招架不住,只好求饶:“好淑兰哩,我的儿媳哩,我不找事了,再不找事了,你别打妈了,妈都快被你打死了。”
王淑兰这才停下手,两手叉腰:“做饭去。”
02
林迪奶奶头发凌乱,拾起地上的拐杖,眼泪巴巴的就往外面走。
想想以前林迪的亲妈刘彩娥在的时候,她多威风啊,在儿媳妇面前说一不二,全家都敬着她,那地位,跟太后老佛爷似的。
现在好了,有了王淑兰,那王淑兰就是老佛爷了,她倒成了最低等的奴婢了。
林迪奶奶往外走的时候,儿子林强从地里回来了。
林强看到自己妈一副凌乱不堪的样子,皱着眉头问:“妈,你这是怎么了?”
林迪奶奶眼巴巴地看了王淑兰一眼,王淑兰还保持着刚才两手叉腰的姿势,一脸的凶狠。
本来林迪奶奶想给儿子告状呢,但看到王淑兰的样子,生生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03
林迪奶奶心里一口气不顺,就想给儿子林强说道说道,好让林强收拾收拾王淑兰那婆娘。
她趁王淑兰打麻将的时候,把林强叫到跟前,声泪俱下地把王淑兰怎么虐待自己的事情给林强说了一遍。
她抹着眼泪对林强说:“妈老了,不是那婆娘的对手,等王淑兰回来,你就狠狠替妈打她,打的她求饶,给妈磕头,妈才肯原谅她。”
林强正要出去干活,无奈地叹口气对她妈说:“你不是淑兰的对手,你打不过她,我也打不过,你明知道自己打不过她,就不要招惹她嘛。”
林强说完就出门了。
林迪奶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骂她儿子:“你个没出息的东西,窝囊废,自己婆娘都不敢打,白养活你这么大了。”
人心里憋着一口气,不发泄发泄,就难受。
林迪奶奶难受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林迪放学回来了。
林迪一进门,她就黑着脸从林迪身上扯下书包扔在地上:“打猪草去,一天就你轻松,啥事不干还要花钱。”
林迪捡起地上的书包说:“我还要写作业呢,写完作业再去不行吗?”
奶奶一拐杖打在林迪身上:“写什么作业,就知道找借口,赶紧去打猪草,你看猪都快饿死了,一点草也没有了。猪都比你强,养肥了还能卖钱,你是个什么东西。”
林迪撇撇嘴,自言自语说:“那我打完猪草再回来写作业。”
04
林迪打完猪草回来的时候,奶奶就拄着拐杖过来了。
她在那堆猪草里面翻翻捡捡,又一拐杖抽到林迪屁股上:“笨死了,你打的这是什么草,这草老的猪都不吃,要找那种嫩一点的草,猪吃了才好消化,重新去打。”
林迪偷偷翻了一个白眼,只好背起背篓又出门了。
林迪又打了一背篓草回来,奶奶又在里面翻翻捡捡一会儿:“这种带刺的草会把猪卡死的,你以后不要割这种草。”
林迪说了一声:“知道了。”
跑回房间准备去做作业。
奶奶赶紧在后面喊:“站住,饭还没做呢,做饭去!”
林迪只好又去做饭。
吃完饭又洗碗,洗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林迪才回到房间打开电灯写作业。
刚写了一行字,奶奶就进来了。
一进来就用拐杖猛地在她身上抽打:“大晚上开着电灯写字不费电啊,一个月电费都好几块钱呢,就靠你爸一个人挣,哪能够花?把电灯关了,不许写了。”
奶奶说着就夺过林迪手中的本子,将那本子撕了个粉碎。
林迪什么都能容忍,但奶奶撕她本子这件事,她实在没法忍了。
上学是她唯一的希望,奶奶撕了她的本子,就像撕了她一块肉一样让她心痛。
她流着泪,表情恨恨地使劲将奶奶推出房门外。
将门重重关上,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将那些撕碎的本子一片一片捡起来。
05
奶奶被推到了房门外面,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着说:“人老了,不中用了,人人都欺负我,连这断掌的死丫头都敢推我了,我活得都不如后院的猪,我不活了,不活了……”
王淑兰在房内刚脱了衣服正准备跟林强干那事呢,忽然就被林迪奶奶吵的心烦气躁。
她在屋内朝门外喊:“不想活了就去死,没人拦着你,别哭哭啼啼的影响别人。”
林迪奶奶怕王淑兰呢,一听王淑兰喊,就不敢吭气了。
唯恐那王淑兰跑出来再揪住她的头发扇她耳光。
她讨好地朝王淑兰屋内喊:“淑兰,强子,妈不哭了,不喊了,你们早些歇下,该干嘛干嘛哈。”
一想到王淑兰和林强在屋内造人呢,林迪奶奶就又高兴地从地上起来了。
她拍拍屁股上的土,悄咪咪地走到儿子林强房门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又听,捂着嘴偷偷笑了。
又悄悄颠着小脚回她房间了。
果然没过多久,王淑兰就像宣布圣旨一样对全家人说,她又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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